门在身后关上,耳畔的突然变得杂乱——她听到了,黏黏糊糊的,
蠕动、喘气以及金属的碰撞,
基诺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一言难尽,鸠扭头,看向噪音的来源——位于门外的视野盲区的一张床上,半躺着一个赤裸的女人,全身上下到处都是溃烂的伤口,血肉模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尤其是腹部,破了一个巨大的洞,露出里面中空的腹腔,身上血淋淋的,就好像那个婴儿一般,向外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血腥味。
女人的四肢被四条铁链紧紧地锁着,铁链与墙壁连接得很紧,几乎将女人的姿势固定在这个样子,
女人也早就发现了鸠,僵硬地抬起头,两只黑色——全是黑色——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声音好像湿布擦玻璃一样刺耳:
“又来一位小朋友啊?那就一起写东西吧...那边的小朋友,你来告诉她要写什么吧,”
鸠在想能不能一刀砍死这个活不活死不死的恶心怪物,站在原地没有动,盘算着小刀是不是可以用了,然而却被基诺的一句话打断了她的不轨思想——
“过来,别冲动”
鸠只好先放下了擒贼先擒王的想法,毕竟这个女人目前为止还没有显示出攻击性,又被链子锁着跑不了,什么时候砍都一样。于是转身,在基诺空出了半块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问:“怎么啦?队长你写什么呢?”
“在写议论文,”基诺用右手撑着头,扭头看向鸠,声音放得很小,表情有些苦闷:“我不是叫你不要进来吗?”
“我没看到啊,”鸠理所当然地回答。说着把基诺的位置挤了挤,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你怎么在这儿写东西?来让我看看你写得怎么样!”
“别看,”基诺却把纸上的内容伸手捂住:“不是什么好东西,”
“哎呀,我知道队长文笔不好,但是我不会嘲笑你的!”鸠却死缠烂打起来:“让我看看嘛!”
“我的意思是,看这个东西对你不好。”基诺苦口婆心地劝说,可鸠还是对着纸左看右看,想看出什么花。
为了满足鸠的好奇心,基诺只好慢慢把手移开,给鸠看了一眼,然后又立刻捂住,
鸠只是扫到了一下纸上的血红文字,可即使没有看出来是什么内容,却立刻有一股奇怪的思想诡异地涌入了自己脑中,让她好生头疼了一阵。就好像什么东西企图修改自己的思维一般,
“什么东西...”鸠双手抱住头,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将那种诡异的感觉从脑子里赶了出去,后劲迟迟不散:“精神攻击?太犯规了吧!”
“这个怪物要求我写800字以上的议论文。”基诺终于摊牌:“话题是‘生孩子的好处’,写完要给她念,满意才能放我走。你应该也一样,”
“啥?”鸠的大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生孩子的好处’?”
其实基诺也纳闷,他本来只是误入这个房间的,然而却被这个女鬼要求写这种莫名其妙的文章,还要给他范文看,他看了看范文,上面全是各种夸张的赞扬——生孩子怎么怎么好...之类的,他看了几眼就看不下去了,担心要是看久了会把他变成一个“生孩子”派。
但他不得不写,尽管写这种东西比看范文还要蛊惑人心。常常是写着写着就差点刹不住车,但他只能希望不会翻,尽量调整措辞,尽量减少比喻,用尽量理性的话语从辩论的角度分析生孩子的客观好处。至今只写写停停地写了两段
“为什么要在这里耗时间?直接跑不就完了吗?”听完基诺的诉苦,鸠小声地提出了意见:“反正她是被锁在那里的,也不能追我们吧?”
“我试过,不行,”基诺像是回忆起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说:“她不让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