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芳阁背后干的,是原来花满楼的生意,我研制出鹿胎丹的丹方,被他们觊觎,不得已交出。”
“我只是偶然间发现,以灵入器能提高灵器的品级,便想尝试以灵入丹,自从花满楼那事之后,我已经金盆洗手了。”
陈择天瘫坐在地上,背靠着树,有些有气无力,可说到这事,他还是忍不住为自己辩白。
“我当寻芳阁的阁主,也不过徒有其名,他们是怕我跑了,拴着我继续给他们丹方,指导他们炼制丹药,可抓人囚禁,逼良为娼,破腹取胎,再将人炼成丹药的事,我一点没沾啊!”
陈择天自己委屈极了。
顾昭昭听了脸色阴沉,乌云密布,像是随时会爆发。
陈择天还在自顾自说着话,“我引灵入丹时,用的是灵兽,可有个邪丹师,在看完我炼丹之后,竟然提出用人来做试验。”
“我当时就跑了,是秋落收留了我。”
“可我再次见到他时,他已经用人的金丹炼制出不少破境丹,甚至得到了大助力,开了寻芳阁。”
顾昭昭眼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陈择天心中惊慌,“这些都和我无关啊,他骗我吃下破境丹,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你就加入他,帮他一起研制。”顾昭昭眼神寒凉,像是看透一切。
她没心情听他在这回忆往昔,直截了当问道:“之前花满楼那事,你参与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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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寻芳阁里,你也不无辜。”
“你只要说那个邪丹师是谁,我就让你多活一天。”她将人拎起,直接往水云山上飞。
“你那师妹要杀我,我不能回去,我不回去。”陈择天看见飞行的方向,不安分地晃荡着。
但是单瑀来救他,就已经让他明白,那群人不会让他死。
“那就安分点,否则你现在就给我死。”
陈择天安分了。
他嘴巴嗫嚅着,“那邪丹师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一直穿着一身黑袍,将全身盖得严严实实,还带着金黄色面具。”
顾昭昭到了水云山脚下,并没有回到宗门,径直去了寻芳阁。
因着魔族大举进犯,山脚下原本繁荣的街市变得荒凉,早已人去楼空。
看样子都搬走了。
顾昭昭看着他贼目鼠眼的样子,知道他想逃跑的心思。
一边缓步查探各家楼阁,一边打消他的想法。
“知道我师妹为什么想杀你吗?”顾昭昭轻飘飘问道,仿佛只是一件小事。
“她是魔族,魔族都嗜血。”
顾昭昭脚步一顿,看来他还不明白。
“她曾经在花满楼待过。”
陈择天还是不明白,撇撇嘴,待过又怎么样,他又没招惹她。
过了半晌忽然回过神来,艰难开口,“她被抓进去过?”
顾昭昭双眼冰凉得没有一丝感情,“是啊,说不定还是被你抓进去的。”
陈择天原本就觉得云溪眼熟,顾昭昭随口便将他记忆的闸门打开。
他嘴唇干涩,“她,她是…雪家的人。”
“是啊,雪家的人,雪停烟当年生了两个女儿,你知道吧。”顾昭昭用锐利的眼神看他,见他浑身僵硬,心底确认,云溪被抓进去,他一定知道内情。
她当年救了她,却不知道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或许,陈择天知道。
“寻芳阁能从你那拿走丹方,别人也能拿走其他东西。”顾昭昭语气和缓,“你就算逃出去又怎样,也不过一个死字。”
顾昭昭风凉道:“我要是他们,刚刚就搜你的魂,再一剑解决了你,省得你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她笑得阴恻恻,眼底是森然寒意,“你到那边,也不过是个死,我能给你个痛快。”
“毕竟,世上没有解法的蛊毒很多,蚀心蛊就是一种。”
陈择天明白她的话,那人给自己种下蚀心蛊,从来就没想让他活。
若不是碰巧她有这个能力替他解,他早晚得死相惨烈。
可这样的解法,他的心脏,再来不了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