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中影一愣,接过那画,却觉得那画略有些重,便知画中有异,当即笑道:“多谢姑娘。”子矜点点头,道:“公子保重。”说着,转身缓缓离去。
岳中影看看那画,也不打开,随手揣进怀中。
祭台上,身影一闪,玉虚跃了下来:“哈哈哈,岳少侠果真不同凡想,关在笼中,却还能引得子矜姑娘倾心。”
岳中影故意转过躺倒,冷冷道:“随你怎么想罢,反正想从岳某这里套出半个字来,也是妄想。”说着,却沉沉睡去,竟然有鼾声传出。
玉虚怒火中烧,冷笑道:“再过几个时辰,待你烧成灰烬,干你还有这份逞能吗?哼哼。”说着,转身离去。
见玉虚远去,岳中影方坐起身来,取出那画,微微一抖,却见自画中跌出一物。岳中影捡起看时,却是一柄短剑,装在纯金包裹的剑鞘中。
虽说是剑,却通体不过二寸来长,岳中影不禁摇摇头:“原以为子矜姑娘给我的是这锁上的钥匙,却不料是这么短的小剑,嘿嘿嘿,这么短的剑,能用何用,莫不成是觉得要我在火烧难以忍受时,用它来自杀不成。”
想着,随手拨出那剑,却突然一道寒光自那剑泛出,岳中影只觉一股寒气身那剑直泌入自己身体,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赞道:“好剑。”看那剑刃时,却无剑锋。
岳中影随手在地下石板上一划,只听哧的一声,剑石相交,发出耀眼火星,那石板上已划出深深一道裂逢。
岳中影一愣随即大喜,以此剑之利,虽不能断精钢所铸之铁栏,然以自己的功力,斫断上面铁锁的锁铤当轻而易举。当下轻轻跃上笼顶,便要却斫,然却又犹豫一下:“如此,岂不连累子矜姑娘!”想了半日,复又跳了下来,暗道:“对,就这么办。”
此时,夜色已渐渐降临。玉虚端坐在达依寨主的怀中。达依寨主满脸犹豫,沉吟着道:“道长,咱们还是再考虑考虑,这个年青人当真可以作为药引。”
玉虚双目微闭,心里也浮起一丝犹豫:“难道他真的不怕死?还是……”猛然睁天双眼,笑谓达依道:“寨主放心,只要烧死他,贫道自有法子救小姐性命。”
达依踌躇道:“可是,以人命作引,太过残忍,会不会引起神灵的责怪?您知道的,失去了神灵的护佑,会给寨子里带来空难的。”
“神灵?”玉虚冷笑着想,“若是真有神灵护佑,会让我南诏国亡国来灭种吗?”然而却又不得不去愚弄眼前的达依:“寨主放心,以人作引,乃是神灵给我的启示,神灵又岂能责怪你呢,若是违背的神灵的旨意,不但会救不了小姐的命,而且甚至会给寨子里带来灾难,我从小是寨子里长大的,难道会骗您害全寨的人吗?”
达依点了点头,仿佛下定了决心,转身向身后侍立的达乌拉道:“去吧,准备开始祭祀之礼。”达依拉点点头,快步出门。
祭台前的空地上,燃起了熊熊的大火。全寨子的人都围着那大火,跳着在岳中影看来极为奇怪的舞蹈、奏着奇怪的乐器,唱着奇怪的歌。旁边的黑熊居然也煞有介事的看着人群。
岳中影笑着骂那黑熊,道:“在笨熊,死到临头了,居然还不知道?”然而大黑熊却听不懂岳中影的骂声,依旧紧贴着栏杆,看着人群。
突然间,众人停止了跳跃,齐齐的转向祭台跪倒在地,只有子矜远远的向岳中影望来,眉头深深锁起,脸上满怀关切,奇怪着岳中影如何还会在笼中。岳中影远远向他点头,脸上依旧是一股淡淡的笑。
此时便见一人,赤裸着上身,浑身涂满了污血,头顶着五彩的羽毛,手执一柄长剑,缓缓踏上祭台,在那大木枋前舞起剑来,口犹自念念有词。舞动半日后,忽的转过身来,一声长喝,直向岳中影,伏着的众人便齐刷刷转向岳中影。
玉虚师兄弟八人便齐齐走向岳中影,将他围住。玉虚哑声道:“岳少侠,这可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阁下不想说点什么吗?”
岳中影笑道:“骂娘可不可以?”玉虚脸色一沉,道:“这是你自找的,别怪贫道。”一招手,众道齐刷刷拔剑,向前逼进。虽然岳中影被关在笼中,然众道脸上却是如临大敌,一丝不敢大意。
岳中影见状,突然间一阵大笑。群道悚然止步,那大火边的人群里,也是一片的惊奇。玉虚冷声道:“死到临头,还有什么可笑的。”岳中影笑道:“玉虚道长啊,岳某笑的是就凭道长的才智,你的南诏国复国之梦恐怕也只能是梦而已了,哈哈哈。”
笑声未落,岳中影身形忽动,数道寒光呼啸着飞向周身众道士。众道本就对岳中影甚有忌惮,不敢大意,此时见他突然发难,便急忙护住身前,将寒光磕落,低头看时,却是拇指大小的石子。
便在此时,岳中影已贴近笼顶,随手抓住那铁锁,用力一拧,便已将那锁铤拧成数截。众道见他这一宁惊世骇俗的神功,齐齐发出一声低哦,而远处的人群也一阵动乱,纷纷抓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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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间,岳中影已经扭断了第二把铁锁。玉虚从惊讶中警醒,大叫道:“快,阻止他。”说着,长剑唰的刺出。众道也纷纷反应过来,挺剑激刺。
然而为时已晚。岳中影飞快的扭断了第三把铁锁,飞起一脚,将那笼顶踢开,直扑向祭台上目瞪口呆的巫师。右脚闪电一般踢出,正中那巫师肩膀,左手一式搏兔式,将巫师手中长剑抢在手中。
那巫师怪叫一声,跌下台去。岳中影一呆,暗道:“早知你不会武功,就不踢那一脚了。”手中长剑一抖,发出吟的一声清啸,不由的赞:“好剑,好剑。”
这时,玉虚诸道齐齐跃上台来,将岳中影围在中间。玉虚阴寒着脸,道:“没想到岳少侠居然有如此深厚了内功,贫道真是走眼了。”岳中影哈哈大笑,道:“道长过奖,雕中小技,不足持齿。”
其实,即使岳中影功力再深,也断无扭断那精钢铁锁之能,他所依的实际上却是子矜送来的那柄小剑。只是岳中影怕累及子矜,所以在那铁锁上做点手脚,用小剑将那锁铤切开数道破口,听留下细细一丝,并不切断,是而轻而易举便可扭断。
为迷惑他人,还将破口处弄的粗糙不堪,让人一眼看去,仿佛真如用手扭断的一般。玉虚虽有怀疑,一时那难去查,冷声道:“既然你能断开铁锁,为何不早早逃脱,却还想待在这里受死,哼哼,七仙阵之威,莫非你忘记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