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生大怒,骂道:“醉鬼,你敢向我吐口水。”
右手在桌一拍,那桌上的竹简猛然跳起,书生左手在一推,哗得一声,那竹简展了开来,直向酒鬼腰际扫去。
突然,半路上倏一转向,那书生叫了一声:“唉哟,小心啊,转错向啦。”直向岳中影扫来。
岳中影见那竹简通体皆黑,果然是精铁所铸,这一扫之抛迅捷非常,若被扫中,立时有筯断骨裂之虞,当下急拔身而起,伸手去抓腰间长剑。
便这时,头顶风起,那壮汉怒吼一声,铜棍兜头砸下。
眼见那铜棍已经砸到了头顶,想要拔剑来挡,已然不及,只得伸手在棍头上一拨,铜棍贴着岳中影身子滑下。
岳中影只觉得手臂一阵酸麻,惊道:“这壮汉好大的膂力。”
便此时,那和尚咳嗽一声,直向前跌倒,双手在地上一撑,呼得向岳中影腰际抓来。
那和尚看似得了痨病一般,出手却极是快,此时那书生铁简亦自身后扫到。这四人虽然先后进门,相互之间假装不和,但这一出手,却是配合的恰到好处,岳中影每次闪躲避让,尽在几人算计之中。
眼见铁简扫到,岳中影右手向后一抓,正抓在那铁简边上,用力一拉,一股极浑厚的内力隔着铁简传了过去。
那书生手臂立时酸麻,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虎口间裂出一道血口。
岳中影扯过铁简,正挡在身前,和尚五爪,正抓在铁简之上,将铁简夺了过去,岳中影趁这一间隙,拔剑在手。
醉鬼在一边看得真切,赞一声:“好。”
猱身又上,不知何时,手中忽多了一双匕首。
那书生铁简被夺,怪叫一声,道:“贼秃驴,还我圣贤书。”说着,一把夺过铁简,复向岳中影攻来。
那和尚高诵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和尚从不偷窃,你这书里才满是偷盗淫邪。”说着抓向岳中影面门。
那壮汉铜棍乱舞,口中却骂道:“死秃驴,昨晚我明明见你偷吃狗肉,你还不承认。”
岳中影见四人齐齐攻到,长剑一闪,先刺那书生。
那书生方才铁简被岳中影一招即夺,心存顾忌,不敢硬拼,铁简一卷,来锁岳中影长剑。岳中影没想到这铁简竟还有锁拿故方兵器之效,当下长剑一转,逼开那醉鬼匕首,随即长剑一立,将那壮汉铜棍卸在一边,
岳中影所持乃是宝剑,所以这等硬拼,也不怕折断剑刃。接着飞起一脚去踢和尚手腕。那和尚急忙缩手,岳中影身形如电,窜出四人包围。
岳中影倏一脱空,立即处门口掠去。
忽见人影一闪,那醉鬼拦在了他身前。岳中影轻功本自不弱,却不料这人轻功竟高他许多,一惊之下,后退一步。
那醉鬼一扬手中匕首,嘻嘻笑道:“小朋友,别忙着走啊,你若走了,谁赔我两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呢?”
岳中影一愣,道:“你说什么?”
那和尚随即追到,道:“说得正是,施主有没有梵本的法华经,若是有的话,老衲便不纠缠着施主。”
说着,又向岳中影抓来。岳中影越听越奇,侧身闪过,问道:“什么?”
那书生摇头晃脑,一部铁简忽展忽合,发出极有节奏的声音,嘻笑道:“书中自有黄金屋,小兄弟若能给我百两黄金,小生也可放你一马,如何啊?”嘻笑间,同那和尚分左右袭来。
岳中影急还招相拒,只见那壮汉大步流星,吼道:“一群贪心鬼,俺什么都不想要,就想试试你多强。”
吼声中一棍扫来。
岳中影见这些人武功虽高,行事却有些让人摸不清头脑,数次想要询问原因,但这四人武功均自不凡,相互配合又极紧密。
岳中影仗着剑法精妙,内力高深,数次要向外冲,却都在将要成功之际,被堵了回来,却哪还有机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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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这四人初动手时,尚自出招从容,十数招一过,那壮汉先自沉不住气,怪声连连,几次冒险突进,一个不留神,被岳中影小腿上刺了一剑。
这样一来,那醉鬼便也慌乱起来,绕着岳中影左右飞窜,待岳中影眼前稍乱,便乘势刺上一剑。
和尚同书生倒还沉得住气,一招一式,法度极严,尤其是书生那铁简,开合之际,似盾牌又似流星锤,挥动之际,又夹杂着大刀、长枪、斧钺之类长兵器的招式,若不是一身书生打扮,倒当真似阵上冲杀的将军。
那和尚虽手无兵器,但一双手出招却精妙异常,似跟少林武功差相仿佛,或抓或点,于不经意出突施极厉害的攻势。
岳中影心中越打疑惑越盛,自己来通海不过半日功夫,如何会突然冒出这么多高手来围攻自己。
若当真是因为自己在酒楼上打听五毒教所在的原故,那围攻自己的也应当是五毒教众才是,但这几个人虽然形容怪异,出手却光明正大,俨然名门正派之士,全无五毒教阴毒招式,亦无施毒放蛊之类的手段。
但若当真是正派之士,以四人武功,也当是成名人物,岂会四人围攻他一个后辈。岳中影越想,越觉得此事难以理解。
又打一阵,那书生一卷推来,铁简尚未完全展开,便即忽向下跌寸许,岳中影觑得明白,知道这是内力不足之象,心下甚喜,右手长剑搭上了铁简,用力回夺。
那书生只觉岳中影剑上外夺之势极大,急忙松手,手腕微震,那铁简忽然跳将起来,哗啦一收,将岳中影长剑紧紧卷住。
岳中影只觉得剑身一沉,长剑拖下尺余。那书生哈哈一笑,道:“你上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