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君辱臣死,礼不可废。
陛下有心简朴,是圣人之举,却不能委屈太后,如此岂非不孝。”
刘辩心中冷笑,这个阴修,该是属于袁隗一党中的核心了。
“家父孝灵皇帝过世不久。
家舅惨遭杀戮,尸首分离,丧事还没有办。
家母此刻心忧念灰,如何衣冠整齐的和士人共事。
省中黄门等,缺位者,可暂以宫中女官代之。
此事勿用再议!”
说到最后一句,刘辩已是声色俱厉。
朝堂之上,一片安静。
有些人私底下看向阴修,神色不虞。
虽说阴修这事情说的冠冕堂皇,但能站在这里的,又有几个傻白甜。
就在这时,太后何思忽然开口道:”省中黄门,缺位者,以宫中女官暂代。
常侍叛乱,少府失责,诏令申饬。
宫中发还宫女一千人,返家婚嫁事宜,由少府负责安顿,如有错漏,就交付廷尉,前后罪共论吧。”
潘隐一怔,急忙大声道:”制曰:‘省中黄门,缺位者,以宫中女官暂代。
常侍叛乱,少府失责,诏令申饬。
宫中发还宫女一千人,返家婚嫁事宜,由少府负责安顿,如有错漏,就交付廷尉,前后罪共论。’“
这话一出,少府阴修登时汗流浃背,急忙稽首于地。
这一场叛乱,责任大家都推给了死去的常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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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算是彻底保住了士大夫官僚们。
但从官方名义上来说,常侍们叛乱,作为常侍的直属上司,少府自然难辞其咎。
牵连个族诛,完全是心情的问题。
不少人看向阴修的眼神,已经变得蠢蠢欲动。
虽然把阴修族诛的可能性不大,毕竟有太傅袁隗护着。
但若是把此人拉下马,那九卿的位置岂不是就空了一个。
就在这时,袁隗忽然直起身子,行礼道:”微臣遵旨!”
见状不少人暗自叹了口气,知道事情差不多就到这了。
太后和天子的底线已到。
太傅放弃在省中安插郎官,而太后也不再追究少府阴修的罪责。
于是,众人一起行礼道:”遵旨。“
事情谈到了这里,朝会也就基本可以结束了。
潘隐看向太后,正要开腔,刘辩忽然再次开口:”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太后何思也看向刘辩,美目中神采涟涟。
上位者制衡下位者,必须要有冲锋陷阵的人。
何思常年掌管内宫,多年不变,深谙制衡之术。
但关键问题在于现在整个朝堂,几乎没有天子和他的死忠,无有有份量的人冲锋陷阵,那纵有再大的能耐,又能如何?
就如同刘辩一般,大家听你的,你才是天子。
现在说话都没有人应和,那你是什么天子?
也幸好的是,大汉多年的体制到了今天,虽然何太后已经没有了任何势力,但很多朝臣的潜意识中,还是愿意遵守太后临朝称制的规矩。
就算有些人想打破,但目前也没有人愿意做这个出头鸟。
董卓也许愿意,不过目前他还没有资格参加这个内朝。
”天子有何诏问?“
司空刘弘举笏板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