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门外哆哆的脚步声后,孙坚反而冷静下来,又稳稳的坐好。
“府君。”
鱼贯而入的众人,见到孙坚,纷纷行礼入座。
见人到齐,孙坚也不多说,先把公文抛了出去。
“什么?!”
“又是此等故事!”
“吗的,天底下都乱成这个样子,雒阳这帮老登还不消停!”
“这肢体不全的宦官怎么这么厉害!”
“哼,是宦官厉害么?那是天子放纵,宦官不过是天子的恶犬罢了!”
众人看完之后,不由得发出自己的意见和愤慨。
“大将军欲诛杀宦官,不私底下行事,却大动干戈,以致被宦官所杀,真是蠢笨如猪!”
“袁绍袁术两兄弟也是有勇无谋之辈,既然已经诛杀宦官,怎么能有漏网之鱼!”
“是啊,以至于天子大赦天下,解除禁锢党人,让太傅等人掉以轻心。
奸宦们趁机挟持天子,诛杀大臣!天子被奸宦蛊惑,已成暴君!!”
“什么蛊惑,他心中有屠夫的血脉,本来就是暴君。先帝在时,就说史侯轻佻,果不其然!”
......
待众人一通议论,逐渐安静下来,一起看向孙坚时,他的眼睛猛地睁开:“关门。”
闻声,身边苍头离去,关上大门。
眼见偌大的大堂中只有这几人,孙坚的目光如电:“诸位,要抉择的时候到了!”
第一个开口的是孙香,他道:“我们孙家向来依附于袁氏,自然要站在太傅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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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只能算是地方豪族,依靠扬州刺史臧旻的关系,才搭上袁氏的大船,自然算是依附于袁氏。
但孙静显然不这么认为:“府君能有今天的两千石,那是咱们一刀一枪拼下来的,和袁氏有什么关系?
臧刺史若是不用我等,许生叛乱他们也平不定。
而且熹平六年臧君出雁门,若不是我们孙家人拼死保护,他骸骨也回不到中原。”
“你!”
孙香眼睛圆瞪。
孙静又呛声道:“我什么我,咱们孙家死了多少儿郎,你不知道?
袁氏若是真心照拂,那前将军也该是府君,而不是什么董卓!”
孙香转头看向孙坚,孙坚却是面色沉毅,默然不语。
这时,苏代开口道,“太傅和暴君争权,中枢不稳,四海叛乱。
正如秦末,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苏代被众人瞅的有点心慌,强撑着道:“怎么啦,怎么啦,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高祖赤帝,当初也不过是楚地一亭长,以府君之尊,为何不能试一试!”
“汝竟敢放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是要送我们孙家入万劫不复之地。
府君,当斩苏代!”
孙香勃然大怒,转向孙坚。
然而,孙坚只是摆摆手,道:“诸位皆我之腹心,此时仅论时事,不能以言罪人。”
芮祉忽然开口道:“现在和前汉末年倒有点像,强盛者必为众所攻。”
闻言,孙坚点了点头,道:“太傅与大将军共录尚书事,大将军被杀,太傅杀宦官,乃是法礼所致。
国家年幼,不明事理,误信奸人之言,以至于屠戮大臣。
太傅身为上公之尊,又有录尚书事之重责,理当拨乱发正。
如今危在旦夕,行文相召,我等正应提兵北上,辅助太傅,清君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