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安宁下来的雒阳,又出现了恶性事件。
当然,这次事件,在见惯了大场面的雒阳民众眼中,实在是没有多大惊讶。
毕竟,和皇宫被攻打,十常侍被杀,接着司空被杀,太傅携带半数朝臣逃走,游侠宾客们四处放火比起来,卫尉的儿子被绑架,真的不算什么大事。
早些年间,太尉桥玄的儿子也被绑架杀死了呢......
但在司隶校尉牵招、河南尹王匡等人看来,则是非常严重的事件了。
雒阳朝局安定,一切向好的情况下,突然出现了这档子事情,无疑是对他们能力的极大否定。
若是普通官宦,甚至就是一些大官子弟,他们也会命令直接进攻,不管人质。
但赵蔺却是卫尉赵谦的嫡子。
赵谦不但是益州世家的核心领袖,还是天子目前亲近的重臣。
禁军守卫中的叟兵,至少也在千数。
这种人,可不是他们能够等闲无视的。
所以,士卒们虽然已经把南雀里包围起来,但却迟迟不敢进攻。
“卫尉还没来?”
王匡眉头紧锁,看向牵招。
牵招同样眉头紧皱,右手握在剑柄上。
得得得!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又有百余人纵马而来。
为首的正是赵谦,跟在旁边的是他的弟弟赵温。
赵温已从他兄长的口中得知自己即将担任右中郎将。
对于这个任命,赵温并没有太过欣喜,而是道:“兄长,我曾为巴郡太守,在蛮人中素有威信。
若是要在汉中征兵屯田,理应由我前往。”
赵谦瞪了赵温一眼,道:“天子聪颖非凡,你且收起那点小心思。
如今,看似诏命到不了山东,朝廷威望日益受损,但大汉养士四百年,岂会如此简单。
只要又几场大胜,再加上卢公七策变革,只要给黎庶黔首能吃饱饭,又有谁会接着叛逆?
如今山东的世家大族和经学世家,自命不凡久了,居然跟着袁贼叛逆,此次必然被杀的人头滚滚。
天子要平定山东,自然要依仗关中人士,然又不能一家独大,所以必然扶持我们益州人士作为平衡。
而我们益州势弱,当此节时,正要追随陛下,建不世之功,为后世福荫。”
赵温不是没有见识的人,只不过更看中眼前的利益。
他外出为将军,兄长在内为九卿,下面肯定就是三公,那赵家也就再次起来。
却没有想到兄长赵谦看的更加长远。
帮助天子平定山东,又作为天子制衡三辅世家大族的手段。
也就是说他们益州世家将不再是政治派系的附庸。
想到这里,赵温也心头火热,道:“兄长放心,我为右中郎将,对郎官的选拔的推荐,必然竭心尽力!”
赵谦点点头,道:“嗯,关中豪族势力雄厚,我们也可适当拉拢山东世家。”
“明白!”
赵温点点头,大喜道,“让他们成为我们的附庸,就好像我们以前是他们的附庸那样。”
两人正说的高兴,忽然苍头来报,有中都官徒隶和别驾从事前来。
“司隶校尉的人,来这里做什么?”
赵温顿时狐疑起来。
“我们谈的是为天子效力,你这表情,倒像是贪墨被发现!”
赵谦忍不住训斥道,“你呀,沉住点气。
我不在京中,你遇到事情先稳一稳,不要急着表现。”
“谨唯大兄之命是从。”
赵温知道赵谦说的是他之前当京兆尹丞的时候,一怒辞官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钦佩大兄赵谦,对方可比他能沉得住气多了。
“让他们进来。”
赵谦端起一杯茶,淡淡品了一口,神情愈发的恬淡。
“还别说,宫中太官创造的这个炒青,喝起来,比之前要舒适的多。”
不多时,一名挂铜印,系黄绶的小官着急的进来,拜道:“禀卫尉,校尉有言,说令公子蔺在南雀里被贼人绑架,请卫尉速速前往。”
“啪!”
赵谦手中的茶杯落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这个瓜怂,没事到南雀里做甚!”
“大兄,遇到事情先稳一稳!”
眼见赵谦神情暴戾,赵温连忙劝说道。
“这是稳的事情么,速召家兵五十,与老子前往南雀里!”
“大兄,且多带些侍卫。”
“你和老子一起去!”
......
赵谦常年奔波,身体劳累,导致子嗣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