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去幽州,以上公之尊责备他,就是要把他逼上绝路,帮他做出选择,而不是继续观望。”
“那伯安若是选择站队袁氏呢?或是有自立之心呢?”
“哼,自立之心,他或许有,毕竟这天下,本来就应该是咱们河北这一脉的。
当年刘强软弱,让光武帝看到了机会,趁机废了郭圣通。
刘强见状,干脆就躺下求富贵,自请不再担任太子之位。
可惜的是,他不但没有求到富贵,也没了性命。”
说到这里崔烈一声长叹,随即眼光看向东方:“刘虞同样如此。
他有野心,却没有狠心。
因为他的嫡子刘和和家眷都在雒阳。
刘强这一脉啊,软肋就是家人。
所以刘虞想自立,想观望,但是却绝不会,也绝不敢,他没有这个魄力。
这个时候,我到了蓟县,以天子符节逼迫他出兵,他就没有了观望的藉口,只能出兵!”
郭全点点头,指着棋盘道:“昔日袁隗就是以天下为棋盘,自诩为棋手,如今崔公你为太傅,也是以天下为棋的棋手啊!”
“哈哈哈哈!”
崔烈豪气满怀,“放心,棋手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我今日既然许下承诺,崔家和郭家,那就是秦晋之好。”
“我还是有些担心。”
“放心吧,我以命为底牌,刘虞这盘棋必死无疑。
以他的性格,根本不配做棋手,他只能是我盘中的一个棋子。”
说到这里,崔烈来了兴致,“再开一局!”
“好!”
郭全被崔烈的笃定感染,不禁也来了兴致。
当然,在他看来,刘虞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
不然的话,他这么大的年纪了,也不可能跟着崔烈跑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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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句难听的,就算他不来,郭淮的秘书郎和俊才还能跑不成?
“轰啦!”
就在这时,船只忽然停了下来。
两人也浑不在意,继续下棋,不多时,有人进来过来禀告道:“太傅,大司农,不好了,前面有鲜卑人拦路,把河道都封了。”
“什么?!这里怎么会有鲜卑人。”
原本还兴致勃勃的崔烈大惊失色,忽地反应过来,顿时脸色灰败:“完了,完了!”
郭全吓了一跳,道:“崔公,何故吃惊,无须担心。”
崔烈跌足大叫道:“怎么能不吃惊,我泼天的功劳没了。
刘虞这家伙,一定是得到高人指点,指使乌桓人假扮鲜卑人把我们抓起来。
这样,他就可以继续观望了。”
闻言,郭全也吃惊不已,是啊,崔烈以身为棋,逼刘虞入棋盘。
但刘虞不见你,你咋办?你怎么逼?
“杀过去!”
郭全霍然而起,杀意凛然。
那来禀告的人道:“杀不过去,贼子怕有数千,而且前方的河道也被他们用船只相连阻住了!”
“刘虞刘伯安,你打不过我。就指使乌桓人假扮鲜卑人把我抓起来,不当人子,不当人子啊!”
崔烈颤颤巍巍的冲出船舱,正看到岸边一队队的骑卒纵横而来。
“乌桓人,你们是乌桓人,你们的大人是难楼,我是天子使者,大汉的上公太傅,我要见你们大人。”
崔烈冲着河边大叫,很难想象,这么大的年纪,居然声若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