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在鲁阳城外,微风轻拂,旌旗飘扬。
孙坚却神色如常,稳稳地坐在那里,眼中没有丝毫畏惧:“诸位,切莫惊慌。”
看着周围士兵列队整齐,鲁阳的官员和随从们,稍稍安心。
另一侧,吕布率领骑兵在不远处停下,看着孙坚这边有条不紊的防御阵势,心中疑虑重重。
“面对我大队骑卒骤然杀到,士卒仍列队整齐,可见是早有准备!”
吕布右手摩挲着下巴,冷静的分析着。
这时,吕布身边的秦谊把太中大夫、天子使者,在军中担任监军的荀攸请到了跟前。
荀攸纵马来到阵前,他虽面容憨厚老实,目光却是如炬,仅仅一眼,便看出孙坚是在虚张声势。
毕竟设伏的话,肯定是要假装惊慌,让对方来追。
哪有这样虚张声势,假装不惊慌的......当然,也要看人。
于是,荀攸转头对吕布说道:“叛贼孙坚虚张声势,硬撑而已。
将军可率大军冲杀,必能大胜。”
“不不不,以我军中多年厮杀所见,事出反常必有妖,孙坚若是惊慌失措,大举败退,则可追击。
如今,肯定是有伏兵。”
吕布心中犹豫,理性的分析着。
荀攸闻言,心中一阵无语,仔细思量一番,他倒也明白过来,吕布的敌人一向是匈奴和鲜卑,这些人,脑子可不就是那点东西。
现在对手变成了孙坚,对方可是以轻佻彪悍着称,谋略远胜鲜卑匈奴。
不过吕布多少年的经验导致,他还以对付鲜卑匈奴的那一套来对付孙坚。
两人要打起嘴炮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说服彼此,毕竟对方才是主将。
于是荀攸憨厚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狡黠,他撇嘴道:““吕将军,天下人皆言你英勇无敌,今日看来,也不过如此。
孙坚不过一叛逆之贼,如今只有这点士卒,还在宴席,你却不敢进攻,传出去岂不让天下人笑话?
你难道是怕了孙坚不成?
噢,一定是的,孙坚号称江东之虎,每战必冲锋在前,先登斩将,不好,吕将军,你可千万不要冲,否则被孙坚斩了,咱可没法和国家交代。”
“什么!大夫,我敬你是个儒士,你居然敢如此辱我?!”吕布闻言,勃然大怒。
荀攸不屑的看了吕布一眼,道:“某是个儒士怎么了?
信不信,吕将军,你给某一百个士卒,信不信某就能拿下孙坚的人头。
你要是怕孙坚就直说嘛。”
“哇呀呀呀呀!”
吕布脸色一沉,怒目圆睁,大声说道:“我吕布岂会怕他孙坚?”
荀攸继续说道:“既然不怕,为何不敢进攻?莫非将军是徒有虚名?”
闻声,吕布彻底暴走,他一咬牙,马槊向天,大喝道:“兄弟们,跟俄冲哇!冲!”
随着吕布的一声令下,骑兵们如潮水般向孙坚的阵营冲去。
马蹄声震天动地,仿佛要将大地踏碎。
吕布一马当先,挥舞着精钢马槊,气势如虎。
他身后的骑兵们个个奋勇向前,杀意腾腾。
“这?!”
看到这一幕,孙坚眉毛一挑,对方军中有高人啊,居然没有中计。
“长史,带大家整序入城,切不可蹈藉!
义公,祖茂,随我挡住!
吴景,回大营调兵!
公覆,去接收城门,准备防御!”
孙坚的士兵们严阵以待,步兵们组成紧密的方阵,长枪如林,盾牌如墙。
他们紧咬牙关,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然而,由于他们今天不是对敌,所以数量上有些少,阵形略显单薄。
当吕布的骑兵如狂风般席卷而来时,那强大的冲击力瞬间让步兵阵形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马蹄踏在大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死亡的鼓点。
带动着士卒们的心脏剧烈跳动,紧张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
“顶住!顶住!”
孙坚等人并没有带金鼓等物前来,所以只能声嘶力竭的大吼,以稳定士卒的情绪。
当骑卒接近方阵时,他们纷纷举起长矛,试图阻挡骑兵的冲击。
但骑兵的冲击力实在太大,长矛在与骑兵的碰撞中纷纷折断。
前排的步兵被骑兵撞得东倒西歪,单薄的阵形,瞬间便被撕裂出一个巨大的口子。
一些士卒被奔马撞飞,一些士卒被马蹄踩踏,痛苦的惨叫此起彼伏。
后排的士卒们试图填补缺口,但在骑兵的强大冲击下,他们的努力显得微不足道。
步卒阵形逐渐破裂,士卒们陷入了混乱。
战场上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
吕布的马槊如闪电般挥舞,所到之处,无人能挡。
冲锋时,高大的赤菟马搭配接近两米的巨汉,宛若战车。
停下时,马槊横扫,覆盖数丈的区域,范围之内寸草不生。
“杀杀杀,孙坚,你在哪里,孙坚,你在哪里!”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肆意的倾泻着心中怒火,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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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面对凶狠的并州骑卒,孙坚毫不示弱,他手持一把特制的大刀,斜向一斩,刀刃割破空气,拉出一道刀痕,直接将那名骑卒劈落马下。
“兄弟们,今日一战,关乎生死,某等绝不后退!”
一边冲杀,孙坚一边大呼酣战。
士兵们听到孙坚的呼喊,士气大振,纷纷奋勇杀敌。
孙坚的刀法凌厉,每一刀都带着强大的力量。
他砍倒一个又一个敌人,身上也沾满了鲜血。
然而,双方实力悬殊,孙坚的阵形逐渐溃败,有十几骑冲到了宴席的所在。
看到这一幕,方才还勉强井然入城的官员和随从们再也坚持不住,一个个大叫着,疯狂向城内涌去。
“快跑啊!”
“救命啊!”
他们的脸色惨白如纸,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血色。
在狭窄的城门处,这些官员们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威严和镇定。
他们互相推搡,拥挤在一起,只为了能尽快逃入城中寻求安全。
华丽服饰在推搡中变得凌乱不堪,有的被扯破了,露出里面的丝绸内衬。帽子和冠带也歪歪斜斜地挂在头上,或者干脆掉落在地,被人们踩踏。
一个身材肥胖的官员在人群中艰难地移动着,他满脸通红,气喘吁吁。
一边努力向前挤,一边大声呼喊着:“让开!让开!”
前方是一个正在拥挤的苍头,官员使劲一拨弄,直接将之推下吊桥。
“噗通!”
伴随着惨叫,落水声随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