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刘东文能穿着官服站在这儿也挺蹊跷的!外敌当前,不同仇敌忾,反倒将刀刃对准自己人!要不将你查个底朝天算了!”
“……”
金銮殿顿时成了沸腾的油锅,除了左丞右宰,太师太傅老神在在不为所动,其后的文武百官都泾渭分明地分成了两派,吵得不可开交。
“诸位请听我一言。”
如流星如利刃,偌大的金銮殿缓缓安静下来。
“郑侍郎,您可真是看得起我。”全场安静,李萱萱在空旷的大殿之中回荡,“若是我真能与匈奴达成协议,又何必领兵出征?若是匈奴人粮食充足,又何必南下抢粮?”
“或许从始至终,都是军师与匈奴做的一场戏。”既然脸已经撕破了,郑云也不介意多扣一顶帽子。
“既是如此,我就该占了镇北关,让匈奴一路南下,进逼长安。可是我没有。”李萱萱平静道,“这还不够说明什么吗?”
“也许你是与匈奴交战之后,发现不能力敌,才退而求其次,与之苟且,图谋中原!”
“那我在拿下镇北关时,就该让匈奴入关。”李萱萱依旧平静,“可是我也没有。”
李萱萱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郑云的斗胆猜测完全站不住脚。
这时,无论是哪一边的大臣,内心都不由得浮现出一句俗语。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那‘坛神’一事呢?坛神之事,你又当作何解释!”额头渗出点点冷汗,郑云强自争辩道。
必须要争辩,不争辩不行。要是在这里输了……丢掉头上这顶官帽都还算是幸运了!
严重一些,可能连人头都要丢在这里!
“我没有结党营私,没有蛊惑人心,但是‘坛神’……”李萱萱深吸了一口气,郑重道,“确有其事!”
李萱萱早已做好准备。
倘若在这金銮殿上,在陛下面前,自己是决不能隐瞒坛神的事的。
为了陛下,为了大庆,为了天下百姓。
她不能独占先生,更不能利用先生作为自己加官进爵的筹码和武器。
“臣在战报之中所书,绝无半分虚假。云州太守吴承私扣粮草,险些贻误战机,是坛神显灵,赐予水源和食物,护佑我军取得大胜。之后回程,吴承拒开镇北关门,也是坛神送来肉食,让得大军民心所向。”
“恳请陛下明察!”
“李卿一片赤胆忠心,朕已明晰。”端坐在龙椅上的女帝,目光从下方文武百官面上经过,最后停在最前方,“不知太傅太师,宰相丞相,有何看法?”
“萱萱乃下官之女,绝不会做出通联外敌之事。”太傅李元缓缓道。
随后发言的是太师:“但是,‘坛神’一事,尚有商榷。”
“太师的意思是?”李元有些诧异,没想到王奕竟会亲自下场。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王奕只是淡淡看了李元一眼。
“若是真的,那口坛子,就不能留在太傅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