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月此时,连诛前云州太守吴承九族的心都有了。
私扣粮草,贻误军机,致使这么珍贵的水稻被当作了军粮!
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前云州太守私扣粮草,也不会让得坛神现世,带来如此珍贵的水稻……
“这五株水稻?能出多少种子,又能覆盖多少亩田?”
“回皇上,这五株水稻完全成熟,所结出的种子理应能种满这镇远侯府的后院。若是顺利,不出二十年……不,不出十年!就能在民间进行推广!三五年之后,长安附近的百姓都将不再缺粮!”
“三五年?朕上哪儿去等他三五年?”
万一病虫害呢?万一天有大旱呢?万一发生洪涝呢?万一镇远侯府被人袭击,田地被心怀不轨之人投毒加害呢!
沈秋月不是李萱萱,可没有“只要事情按部就班就能顺利完成”的天真想法。
“朕要朕的子民,在明年开春,就能种上这些高产的水稻!”
既然现在坛神还未隐世,不论付出何等报酬,都要尽可能地从他手中要到水稻的种子!
想到这里,沈秋月突然转头看向稻田边的李萱萱,目光灼灼。
“李卿,朕要交给你一个,非你不可,且必须完成的任务。”
“陛下请示下。”
尽管知道沈秋月之后会说些什么,李萱萱还是恭谨道。
果不其然,沈秋月的下一句话,与李萱萱心中所想不谋而合。
“我要你,向那位‘坛神’,要到尽可能多的水稻种子!”
“只要他能答应,他就是要座纯金打造的金身,要玉石打造的雕像,朕也给他!”
“微臣遵旨。”
李萱萱也没想到,只是留作纪念之用的水稻,竟会掀起如此之大的波澜。
回到庭院之中,李萱萱托腮,注视着院子中央那口坛子,发呆了许久。
“好吧,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
拔开笔帽,刚要提笔书写,手中的中性水笔却是忽然被人摘了去。
“朕亲自写。”
沈秋月坐在她对面,顺手把她手边的纸也捻了过来:“看你在这儿坐半天了,估摸着是不太好意思开口,那这事儿就由我去做。”
“不是不好意思开口……只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李萱萱起身,走到坛边,手搭在坛口上轻轻擦拭:“越是知晓先生的不凡,越是承受先生的恩惠,我就越是害怕……”
“越是害怕,哪天失去先生。”
李萱萱没有跟沈秋月说昨天晚上的回信,从那封信上她读出了隐晦的责怪和不满。
先生读出来了,前次书信和他对话的并不是她。
所以她害怕了,害怕因为自己的过失让仙人离去。
“都跟你说了,能保佑我们的神仙才是好神仙,该求保佑的时候就不能含糊……嗯?你做什么?”
沈秋月正在空白纸页上奋笔疾书,满纸都是之乎者也,满纸都是国家危难兴亡。
眼角余光瞥见李萱萱正在坛子边不知做什么,于是她抬起头,正好看见李萱萱从坛子里捞出一张折叠好的纸片。
李萱萱将纸片展开,其上只有一句话。
“能帮我做一扇木雕大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