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杨奕在长安城附近还埋伏了一支军队,待萱萱率兵出征后就趁机挟持陛下;又或者是太师一脉在朝堂上的余孽,在陛下专注于前线战事,无心顾及民生之时趁机夺权,架空陛下……”
“那看来朕还真是不能轻易离开这长安城。”沈秋月轻轻一笑。
“再比如,这篇讨贼檄文里,多次提到的‘荣王’。”李萱萱伸出青葱玉指,点在那篇墨迹之上。
荣王,掌管毒虫野兽遍生的岭南之地,是诸位前朝王爷之中封地最广,最为善战的藩王。杨奕几次三番在檄文上提到了荣王的名字,难保没有和荣王达成某种协议。
“那个荣王是什么人?”叶行问。
“是诸多藩王之中最有野心的,若非如今天下太平,恐怕早已兴兵而起。”李萱萱说。
“从来都只是听调不听宣,除了剿灭岭南的山贼,他压根儿不听我这个侄女的话。”沈秋月回答。
“也许荣王之事只是疑兵之计,但不得不防。”李萱萱担忧道,“倘若荣王真与杨奕达成了协议,杨奕北联匈奴,南通岭蛮,形成合力之势,大举进逼长安……”
“到时就要看叶行老兄大发神威了。”沈秋月开玩笑道。
“嗯,便是数量再多,我都可保此长安城无虞。”谁料叶行居然真的点头应和。
沉默片刻,沈秋月忽然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但是,叶老兄你刚才说,想在战场上对不对?”
“我想保护萱萱,也想护着你。”叶行无奈叹息,“可惜我不会化身千万……说真的,领兵打仗这种事,换个人去不可以吗?”
“可以啊,”出乎李萱萱意料,沈秋月毫不迟疑地指指自己,“我去。”
“陛下您可不要再胡闹了。”李萱萱扶额。
“我可没有在胡闹!”沈秋月振振有词,“萱萱你先别急着反驳,等我说完你再提出你的意见。”
既然沈秋月都这么说了,李萱萱也只好暂且按捺:“愿闻其详。”
“你看啊,既然檄文一路往南传下,说不定我那位好叔叔也收到这个消息了,如果他没有急于自证,而是肯定或者保持沉默,就说明他的确有挥师北上的意图——就算他自证了也没用,不得不防着他点儿。”
“但是我们不可能兵分两路,一路往北一路守着长安城对不对?所以我们还是要调兵,把兵士全都调到长安附近……但是不出征。只派一支轻骑兵日夜奔袭,在杨奕反应过来之前……将之绳之以法!”
“陛下的意思是,让我和先生……”李萱萱猜到了一种可能,但她不想说。
“不是啊,都说了我要御驾亲征了。”可惜沈秋月完全没有改变心思的打算,“我和叶行往北,把杨奕和他的党羽一网打尽,之后就地选出可以接替他们的人选,这样三州之地就可完全肃清不留隐患,治安也能尽快恢复平稳。”
“而萱萱你就充分发挥你的用兵才能,给我防着点儿南边儿我那位好叔叔就够了!”
原本按照杨奕的预想,青州、云州、水州三州之地,地处边陲,皆是屯兵重镇,屯有大庆王朝过半的兵卒和战马。只要完全掌握三州境内的屯兵所,坐拥大庆王朝过半兵马,就能以三州之地为根基徐徐图南,足以和当今的女帝分庭抗礼!
原本这个计划可以顺利实施,可多出了叶行这个变数。
杨奕不知道,“坛神”叶行是能够现身的。
叶行一人,足以匹敌千军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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