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得这个孩子,是父亲班上的。
家中只有一个驼背奶奶,以及一个寡妇娘。
一家人险些饿死。
偏生他命好,他那寡妇娘在造纸厂当管事,听说月俸比凌夫子还高上许多。
他奶邓婆子也在程家的榨油厂,做些挑拣杂质的轻省活。
虽然赚的不多,除却他们生活中的日常开销,还能有结余。
这小子靠着两个女人日子尚且都能过得比自己好。
瞧这一身棉布新衣裳,新鞋子,比自己穿的好多了。
凭什么,凭什么他一个小杂种也能过得比自己好。
想到这,他面容开始变得狰狞。
他像拎小鸡仔似的,捂着虎子的嘴巴,拎着他进了巷子。
再出来来时,天已经快黑了,他心满意足的踩着虎子的肩膀,从高高的围墙上翻了进去。
爬上墙头了,还不忘回头威胁道:“喂,小子,记住我说的话了没有,你要是敢告诉你家人,我便让我爹整死你。”
虎子下意识的打了个激灵,怯懦的低声答道:“记住了,记住了,我不会说的。”
见他一副胆小如鼠的样子,凌飞才心满意足的跳下了墙,躲开学校其他人的视线,偷偷摸摸的回他爹宿舍去了。
高强下小小的虎子,怔怔的望了墙上的许久,才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肩膀上的脚印,却不小心碰到了身上的伤口,他轻轻的“嘶”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