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要命的把柄,没有谁愿意被人知道。
搞不好他这个师爷,连同这位同乡,都会被灭口。
“你想多了,事情根本就没那么复杂。
能够考中举人,并且进入通和书院教学,他的文章水平肯定不会差。
没有能够考中进士,无非是文章充满匠气,不对考官的口味。
找机会安排一下,让他带着自己的文章去寻求几位考官指点一二。
对上了路子,还怕中不了进士!”
岳树峰哈哈大笑道。
这种操作,在高层几乎是公开的秘密。
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谁都有后辈需要照顾。
给别人方便,也是在给自己方便。
每次科举前,都会有大量的举子进京,四处寻找关系拜访朝中大员。
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大佬们,都会集体抽出时间,接见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举子。
甭管多远的关系,只要有一个拜访理由,都有机会见到人。
并非大家多么喜欢提携后辈,只是单纯的需要掩护。
不然和他们接触过的都中了进士,任谁一眼都能够看出问题。
为了避嫌,真正需要走关系的,早在几年前就搭上了线。
倘若权势不够,没有能力让别人开后门,那就退而求其次加入四大书院。
每个书院都有自己的特色,学子们接受的教育一样,对经典的解读、应试技巧多少会有些相似。
从书院走出来的考官,看到熟悉的套路,打分的时候会下意识照顾一二。
遇上自家书院出来的学长担任考官,那么中进士的概率就会高上几分。
一次两次不起眼,无数次科举之后,就以书院为纽带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
……
“左相,不能再抓人了。
京中官员多出自地方大族,一次性处理这么多人,容易惹出大乱子。”
吏部尚书史元虎委婉的劝说道。
东厂的战斗力太强,一出手就抓捕了上百名官员,连同阵营的大佬都看不下去了。
就算要给自己人腾地方,那也要讲究方式技巧。
“史尚书大可放心,我们做事有分寸。
别看现在抓捕的官员多,可都是三品往下的,真正的朝廷大员一个都没动。
本相也知道这些人不好处理,这才先把人关押起来,没有直接给他们定罪。
不过史大人既然开口,那么暂时就不抓人了,先把前面的案子给结了再说!”
司礼监掌印太监一直有内相之名,不过那是外界给加上的戏称,敢以内相自居的宦官,整个大虞历史上都没几个。
幸好这里都是阉党阵营的人,倘若让清流党人知道,定会给他加一条大不敬的罪名。
“左相,现在天下人都看着,我们必须注意影响。
给这些被捕犯官定罪,必须要找到证据,最好是能够扣死的。
不然未来有人给这些家伙翻案,又是一件麻烦事!”
兵部尚书易传良顺势补了一刀。
自从收到辽东大败的消息,兵部就成了清流进攻的目标,弹劾的奏折从不间断。
如果不是厂卫突然掀翻桌子,他这个兵部尚书就要被逼着辞职了。
现在局势逆转,肯定要采取手段反击,不然他这个兵部尚书就要被外界当成软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