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顺轻笑:“可笑至极,她不是怪物是什么?难道还是你那位身世可怜的妻子?你这人脑子里究竟装的什么可悲可笑的想法啊,煞是煞,人是人,永远是两类东西!你现在上去喊你妻子的名字,你看她答不答应你。”
阿四走到女煞身边,脸上又是凄然又是酸楚,他柔声呼呼道:“阿妧。”
女煞不答,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目里空洞无神,俨然就是一具死去良久,皮肤开始溃烂的尸体。
“阿妧!”阿四再次轻呼,可依旧没有回答。
李孝顺嗤笑道:“天真!她既然不愿回答你,我来帮帮你!”说罢晃动手摇铃,“叮铃铃”声音响过,女煞身子突然开始抽搐,双手双脚抖动不停,铃声和锁链声混在一起,于屋中回荡不止。
这屋顶被雷电劈开了个大洞,雨水顺着洞口落在屋子中央,将女煞淋的浑身湿透。此时女煞身子剧烈的抖动,本就摇摇欲坠的房梁越发难以支撑,发出“咔咔”的声音,随时都可能断裂坍塌。屋顶上的瓦片、椽子落下了许多,尽数砸在了女煞身上,将她的皮肉砸出了十好几个凹凸不平的肉坑。
阿四冲李孝顺喝道:“你做什么?”
李孝顺狞笑道:“我做什么?我在让她动啊,她动起来了难道你不开心吗?”说着摇铃更急更快,空中女煞身子抖动得也越发剧烈。
阿四喝道:“你住手!”
此话一出,左手边房梁突然断裂,两根断柱轰然塌下,无数瓦片和椽子也随之落了下来。此梁一塌,女煞左手上的锁链在断梁下坠的牵动下,将她的半边身子也向地面扯去。女煞二尺来长的手臂竟被拉长到四尺多,她左前胸裂开一道细口,眼见半边身子就要被扯下,那女煞不知哪来的力气,右手攥住铁链,手臂下屈,竟将右边房梁也拽的应声而断,她的身子随着右手房梁的塌落也向下落去,坠在地上,被无数屋瓦、木椽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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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根房梁断裂塌倒,房顶瓦片和椽子尽数向下落去,屋子四角四根顶梁的柱子开始摇晃,已有一根慢慢向女煞的身子砸去,第二根也随之倾覆。
戚瑶璘见此情状吓了一跳,不知哪里生出来的力气,双手一撑地,站了起来,大喊道:“这房子要塌了,快跑!”声音未歇,她已跨过掌柜的死尸,跑到外面。
“阿妧!”
一声惊呼,阿四已发了疯般冲向废墟中心的女煞。正这时第二根柱子倒下,正巧压在他身上。这根木柱重达千斤,压在人身上还焉有命在?阿四登时被柱子砸中脊背后心,趴在地上,呕血身亡。
第二根木柱倒下,第三根木柱也支持不住,轰隆一声向李孝顺这边砸来。李孝顺吓了一跳,拔足向外便奔,岂知脚下不留神,一足踏在掌柜脸上,登时站立不定,一跤摔倒。仅此一瞬,便丧失了逃命的最佳机会,第三根木柱不偏不倚地砸在他的身上,顷刻间将他的脑袋砸扁,脑浆迸裂,一直溅到了外面廊下,被哗啦啦的水流冲走。
四根顶梁柱塌倒三根,最后一根再坚固,也万难支撑。只听一声轰然巨响,房子登时塌倒,将四人和女煞全部掩埋在了废墟之中。
戚瑶璘看着眼前惨状,兀自心有余悸,既骇然又悲伤,泪水自眼眶中夺出,放声大哭起来。狂风暴雨打在她的脸上,一时竟分不出流下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她正哭泣,身后一个深沉的声音幽幽传来:“你既然已脱离虎口,再无性命之忧,又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