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乙答应一声,径直走到笼子前,他看着大开的笼门,心猜是蔡桑子所为,也没多想,伸手进去抓那魔族幼子,如提小鸡般将他从里面提了出来。
小孩身在半空,双目紧闭,身体战战兢兢,早吓得魂飞魄散。
“放开我儿子,要杀要剐冲我来!”
魔族男女紧抓铁栅栏,拼命摇晃,对着丁乙嘶声尖啸,像极了两头发狂的狮子。
但这不过是徒劳,丁乙根本不采他们,盯着魔族幼子,目露凶光,冷冷道:“小鬼,杀你非我本心,人家花钱要你的命,我只是奉命行事。你就安心的去吧,死后若是化作冤魂厉鬼,莫要寻我晦气,冤有头,债有主,去找那姓蔡的,他是要你命的主谋!”
木归客见到这一幕,心中大凛,急从身上摸出一枚铜钱,觑准丁乙手里的匕首,甩手掷了出去。
“当!”
匕首与铜钱撞了个结实
丁乙叫一声:“哎呦!”,手腕吃痛,匕首脱手落地。
铜钱上带有木归客十年的功力,自然非同小可,凡人怎能经受的住。
蔡桑子见状警惕心起,游目四顾道:“是哪位朋友,有胆的出来,不要躲在暗处装神弄鬼。”
木归客昂然从桅杆后走出来,向他们抱个拳,客客气气地道:“二位晚上好!”
“小鬼是你!”丁乙讶道。
蔡桑子冷然瞧着他,皱眉道:“我记得你,白天的时候,我想看那幼子的魔骨,是你站出来为他说话,才使他躲过一劫。”
木归客直至此刻才正眼打量这蔡桑子,只见他三十多岁的年纪,脸容清瘦,皮肤蜡黄,八字眉,三角眼,塌鼻梁,颧骨突出,相貌着实不敢恭维,比那风蚀古原上的黄先生好不到哪去。
木归客肃容道:“这里不是二位的私刑场,在船上明目张胆地杀人,不怕引起恐慌与骚乱吗?”
蔡桑子阴笑道:“魔族人也算人?”
木归客丝毫不让,昂然道:“就算他们身为魔族,也轮不到二位滥杀。你们不是地府的阎王,没有定夺生死的权利!”
丁乙似乎想起什么,气势汹汹地问:“打晕我的人是否是你?”
木归客坦然道:“正是。”
丁乙闻言大怒,问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木归客也不隐瞒,道:“救人!那孩子在你们手上迟早会遭遇不测,今晚所见果不出我所料。”
丁乙喝问:“小子,你和这一家子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来救人?”
木归客淡然道:“只是看不惯你们虐待人的残忍手段罢了!”
蔡桑子斜睨着他,道:“小子,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刚刚你掷铜钱的准头和力道确是有点功夫,不过在我眼里还是小孩的把戏。你若知道我的手段,保管吓得夜夜睡觉尿大炕。趁大爷现在还没发怒,赶紧滚回房里睡大觉吧。若是不答应,休怪我心狠手辣,我不介意连你也一块杀了。”
木归客毫不畏惧,昂然道:“纵使你如何危言耸听,也休想吓倒我,今天这魔族孩子的命我救定了!”
“好大胆的小子!”
木归客注意到蔡桑子负手背后,嘴上仍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知道对方正在凝聚功力,只待眼中凶芒乍现,便会向自己发起猛烈的进攻。
他手按明玕,暗自戒备。
就在这时船头忽然传来嘈杂之声,三人齐齐望了过去,就见众船客跟在一名黑衣青年后面,向这边大步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