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邪修就是修士不通过正规途径修行,而是以修术界明令禁止的法门练功,诸如采阴补阳、采阳补阴、道邪双修等等,这些统统称为邪魔歪道。
本来木归客与丁氏兄弟只相距两丈,这样一来他们之间的距离就拉开到四丈远,好在丁乙捡匕首的动作因为他的突袭而顿住,这就又为救援争取了一息之时。
若非蔡桑子出手,木归客早已从丁氏兄弟手上抢过孩子,他望向躺在地上的匕首,心中一动,倏地挥出一掌,掌力倾吐,精准地将那把匕首扫飞出去。
就在这时,斜刺里一股劲力射了过来,撞在飞行中的匕首上,令它弹射到半空,打个旋转后,如回旋镖般朝丁乙手中的孩子射去。
木归客浑身剧震,急抽出挂在腰间的明玕,疾风般飞掠过去,挥杆将匕首扫飞。
“好小子!”蔡桑子发出夜枭似的狞笑,刚刚那股劲力就是由他发出。
蔡桑子右掌斜挥,再发出一股劲气,击在飞行中的匕首上,令它再次改变去向。
木归客顺着匕首的朝向看去,顿时吓得脸无人色,惊声叫道:“不要!”
话音未落,人已抢了出去,挥杆去截击飞行途中的匕首。可这次明玕却短了一寸,木归客的速度也慢了一分,未能及时将匕首击落。
随着一声痛苦的惨叫响起,铁笼里的女人胸口被匕首插中,满脸惊愕与不甘地倒了下去,顷刻间没了生命迹象。
魔族男人紧抓铁栅栏,眼望倒在血泊中的女人,神情痛苦挣扎,眼中射出强烈的仇恨,如一头失去理智的雄狮疯狂咆哮着。
这凄惨的一幕被戚瑶璘尽收眼底,同族的死对她的打击深重,小姑娘的内心像被大石砸了一样,难受痛苦到了极点。
她现在只恨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尽管已经开始修行老陆传授的心法,但仍未正式迈过修术的门槛,目前还只是个一无是处的凡人。
面对眼前的处境,她只能在边上眼睁睁地看着,却无能为力。
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修行,这既是为了以后可以自保,不依靠他人,也是为了以后在遇到危险与困境时,可以为木归客分忧解难。
蔡桑子瞥了一眼魔女的尸体,脸上露出奸计得逞的表情,阴恻恻地笑道:“杀谁都是杀,三个魔族人,你护的了一个,你能护住第二个吗?”
“你卑鄙!”
木归客狠狠瞪视对方,眼中似要喷出火来,他从小打坐练气,本身涵养很好,很少生气,发这么大火还是破天荒头一次。
蔡桑子十分得意,又掏出一把牛耳尖刀,三角眼中闪烁着狡猾的光,寒声道:“你现在站在两个铁笼子前,距离那个魔族男人最近,若是我现在向那小鬼射出尖刀,你能及时回护吗?”
木归客俊脸惨白,额头上汗珠涔涔而下,颤声道:“不……请你不要!”语气中带有恳求之意。
他的身法在同辈人中已属极为出色,但蔡桑子凌空控制飞刀射击的速度犹胜之。
他现在他位于铁笼子前面,与丁氏兄弟相距足有四丈的距离,若是对方要用飞刀取那小孩的命,自己回护必然来不及,弄不好甚至会一失两命,魔族女子的死已在他心里留下阴影,令他不敢再去冒险尝试救人。
蔡桑子瞧着木归客低声下气的样子,得意洋洋地笑道:“你是在求我?”
木归客双手握拳,眼神逐渐暗淡下来,垂首道:“是的,我求你,我求你不要杀那孩子。”
蔡桑子把弄着手上的匕首,双眼微微眯了起来,一字一字地说道:“我没看到你的诚意,我要你跪下来求我!”
“若是我不跪,这恶人恼怒起来,必然要了那孩子的性命,若是我真向恶人低头下跪,岂不是丢了先辈天师的尊严,我还有何颜面回去见祖父与父亲。”
木归客的内心十分挣扎,正犹豫不定的时候,整艘客船忽然剧烈摇晃起来,一些船客站立不定当场摔倒在甲板上。
大家还以为客船有沉没的危险,一个个吓得脸无人色,恐惧的氛围如乌云遮天般在人群中迅速蔓延。
船只的颠簸摇晃并未影响木归客与蔡桑子,丁氏兄弟没有武技傍身,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木蔡两人如松般矗立在原地,他们的目光齐齐投向江上,接下来的所见令二人不禁皱起眉头。
只见江面上升起一团团奶白色的雾气,氤氲的白雾如墨汁入池那样迅速绽放,眨眼的功夫就将整艘客船全部笼罩覆盖,饶是船上有明亮的桅灯照明,也难以辨明四周的状况。
有船员大声叫道:“江上起雾了,大家别在外面逗留,快回船舱去,小心发生意外。”
船客们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雾,心生恐惧,立即向船头跑去,这时有人看到白雾弥漫的大江深处竟有一点火光在闪烁。
当所有人都奔到船头时,那点火光越来越明亮,竟然是飘在江上的,且正在向行船快速靠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