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祖父的问题。
何其正神色一肃,严谨的说道:“爷爷,南越与倭人联合进犯,这件事不是虚假。”
“整个镇南城和镇南军都在备战。
我们回返之时,粮草已经开始向前线运输。
而且,我也曾怀疑是不是镇南王故意用南疆战事来作为理由拒绝回京。
所以,我特意安排御林军的斥候进行侦查,最后确认南越与倭人已经在边疆附近联合集结重兵。
南疆战事会随时爆发。”
顿了顿,何其正继续说:
“无论哪个国家,进行战争之前都需要大量的前期准备工作,南越与倭人也不例外。
所以,此次南越与倭人进犯,至少筹备了两三个月之久。
圣旨下达时,两族进犯,应该只是巧合。”
听到何其正有条不紊的阐述,何老爷子满意的点点头。
“异族进犯南疆。
这样来说,楚南离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由,抗旨不遵,拒绝返京,倒也情有可原。
不,甚至应该说,他做了一个边疆镇守应该做的正确决定。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我何家,欠他楚南离一份人情?”
坐在何必身旁的何其风抚摸着手中的书卷,不解道:
“爷爷,这次楚南离抗旨不遵,固然情有可原。
但也的确将我何家前期的运作毁之殆尽。
而且因为这件事,三弟短时间内必然升迁无望。
朝堂之上,我们何家不参与攻讦镇南王,怎么也算是对镇南王的一种支持。”
为何现在,您反倒说何家欠镇南王人情?”
何老爷子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但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智慧与长远的考量。
而何必听到何其风的话,则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眼神对着何望示意了一下。
看到大哥的眼神,何望有些无语。
做老二,真累!
你自己的儿子不自己指点,却让我这个做二叔的来教,多少有些欺负老二。
他看着何其风缓缓说道:
“其风啊,你看到的只是眼前的一得一失。
却未曾想到,这背后的整体形势以及我何家的得与失。
首先,楚南离作为镇南王,边关守将。
他的首要职责就是守护南疆的安宁,确保百姓不受异族侵扰。
他能硬顶着抗旨不遵的罪名,在关键时刻以大局为重,这是何等的气魄与担当。
若他因私废公,为了一己之利而置边疆安危于不顾,那才是真正的失职。
他此举,不仅赢得了南疆百姓的敬仰,也堵住了朝堂之上的悠悠之口。
你听到朝堂之上有人攻讦镇南王,没错。
但是,你不知道攻讦楚南离的人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墙头草。
有分量的朝堂大佬,都讳莫如深,闭口不言。
比如你父亲。
就连御史台那些疯子,都没有抓住这个罪名攻讦镇南王。
你可以想象一下这意味着什么?”
何其风沉思片刻,略带着一丝不敢置信,慢慢说道:
“是因为朝堂大佬们知道镇南王在镇南军的分量?
在事情未曾明朗之前,不想过分得罪镇南王?”
何望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意:
“你可以试想一下。
如果镇南王因为朝堂之上的攻讦,选择离开南疆,不再统帅镇南军。
之后,一旦镇南军战事失利,导致外族侵入大商。
那么,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谁敢担起这个千古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