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送走方信河之后。
钱易文回到书房,轻叹一声。
如果有选择,他当然还想像之前一样。
不站队,左右逢源。
兢兢业业的做官,老老实实地贪钱。
可是,不行啊。
现在除非他辞官不做,否则就只有老老实实的配合镇南王和镇南军的行动。
至于皇帝的密旨,他根本没有想过按照密旨行事。
作为封疆大吏,尤其是在中枢有根基的封疆大吏。
不载于文字的密旨,他完全可以不在乎。
哪怕皇帝事后算账,他也无惧!
但是,身处南疆。
执掌镇南军的镇南王的意思,他必须执行。
虽然以往镇南王从来不插手南疆政务,但是钱易文自然不会认为镇南王无力插手。
以往不插手,只是不愿、不想……
不代表无力插手。
几日之前,镇南军副将陈猛带三千精兵奔赴雁南府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三千精兵加上守备军原有的不到四千兵马。
也就是说,现在雁南府有将近七千兵马。
这七千兵马还不是战斗力软弱的城卫军,而是骁勇善战的边军。
镇南王王令一下,七千边军出动。
哪个敢不服?
若真有不服的,杀了便是。
他楚南离连圣旨都敢拒绝,难道还不敢杀一些所谓的豪族权贵不成?
而且,钱易文的心底隐隐约约有一种不成熟的猜测。
值此与外族大战之时。
镇南王不但未将所有兵力都投入到战场之上,反而在南疆管辖的各个府城都增加了守备军驻军数量。
这其中意味着什么?
或者说,楚南离在防备谁?
细思极恐!
他不禁皱起眉头:难道京师又有自己不知道的变故不成?
他不知道。
此时的上京,真的发生了一件大事。
不,应该说两件大事。
上京,东门。
三辆华贵大气的四驾马车行驶在宽敞的东门大道上。
马车之前,十六骑开道。
马车之后,十六骑护卫。
最前方一人,身着锦衣华服,头戴金冠,背背长剑,英姿飒爽。
就是一张脸长的有些平平无奇。
正是护国公裴禄的长孙,裴少谨。
他目光如炬,扫视着街道两旁的人群,要将一切可能发生的危险覆灭在源头。
街道两旁,百姓们纷纷驻足,或敬畏,或好奇地打量着这浩浩荡荡的队伍。
中间的马车中,一老一少相对而坐,交谈甚欢。
“丫头,你太过大胆了。
我这条老命是你祖父救下的。
就连现在这个护国公的勋贵之位也是凭借你祖父留给我的资源拿下的。
如若你在穿越域界屏障之时发生意外,几年之后我有何颜面见你的祖父?”
护国公裴禄看着裴暮婵,略显责备却又不失宠溺。
一路行来,裴暮婵已经对裴禄有了初步了解。
也知道了裴禄和自己亲祖父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
当即,她温婉一笑,回答道:
“叔公放心。
虽然域界屏障凶险万分,但我也提前做了万全准备。
所以此行只是有惊无险。”
顿了顿,她略微犹疑的继续说道:
“穿越域界屏障之时,我发现域界屏障的力量可能比我预料的削弱速度要快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