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
通往镇南府的一个三岔路口处。
三岔路口路旁静静地矗立着一座茶亭,专为过往商旅行人准备的歇脚之地。
受益于南疆无外族之患,商业得到飞速发展,茶亭也几经扩建。
因此,这座茶亭门脸虽然不起眼,但占地面积却并不少。
正午时分,茶亭一楼摆放的二十张茶桌已经无一空闲。
看茶客的模样,多为行商之人。
此时,茶亭之外。
孙嘉和长孙默栓好马匹,迈步走了进去。
看到没有空位,长孙默走到一张只坐了两人的茶桌旁,笑着说道:
“二位兄台,可否容我们二人拼个桌?
这茶亭里已满,实在找不到其他空位了。
二位的茶钱算在下的。”
两位茶客抬头,见长孙默和孙嘉一身文士装扮,不似凡夫,便也大方地点了点头。
“无妨,出门皆是客,兄台请坐。”
孙嘉和长孙默坐下,点了一壶茶和两个酥饼。
很快,店伙计就把茶水和酥饼端了上来。
但是,结完账,长孙默叫住了店伙计。
“小二哥,记得一个多月之前我从镇南城出来的时候,你家的酥饼还是两文钱,怎么现在就变成八文钱了?”
店伙计一愣,继而笑着解释道:
“客官,原来你问的是这个啊。
这不是我家店卖的贵了,而是粮价涨的太厉害了。
客官您出门远游可能不知道。
自从南疆可能发生战争的消息传出来之后,这南疆的粮价简直一天一个样。
尤其是镇南府的粮价,涨了几乎快要两倍了。
您说,如果我们店里的东西再按照原来的价格卖,能行么?”
店伙计离开之后,长孙默皱起眉头,难以置信的自语道:
“不应该啊,粮价怎么可能涨这么多?”
看到长孙默的疑惑,他身旁的茶客开口解释道:
“兄台不在南疆,可能不知道。
之前有消息说南越与倭人举国之力进犯,很多人都猜测这场战争必然会打很长时间。
消息传出之后,粮商都开始惜售粮食。
再加上南疆百姓基于惧怕心理拼命的屯粮,于是,粮价上涨成这样也就不稀奇了。”
这时,孙嘉抱拳,插口道:
“兄台,粮价上涨如此厉害。
镇南府的百姓不可能人人都有余钱屯粮吧?
那些没钱的百姓怎么办?
我从东疆一路行来,也并没有发现流民与乞讨者聚集。”
听到孙嘉的话,茶客笑了,那是一种略带自豪的笑容。
“兄台近些年应该没有来过南疆吧?”
“南疆虽然地处偏远。
但近六七年来,一无战事,二无天灾。
再加上镇南王贯彻休养生息之策,所以南疆百姓的税赋非常低。
正常家庭每一年都能够有不少余钱。
至于兄台所说的极少数没有余钱的人,也并不会因为粮价上涨而挨饿。
因为镇南王府下设的粮行,每个人每日都能够买到一日所需的平价粮。”
孙嘉点点头,再次拱手,“原来如此,多谢兄台解惑。”
“客气,客气。”茶客也拱手回礼。
只是,听完茶客的话。
孙嘉的一个疑惑解除,却也出现了一个新的疑问。
派发如此多的平价粮,镇南王府从哪儿来这么多钱?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问。
就听到茶馆正中央的一个三尺高台上,走上了一位青衫说书人。
说书人坐定之后。
“啪”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