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走在前面,速度并不快。
温柚踩着高跟鞋,跟在他身后一米开外。
男人背影高大,轮廓凌厉,稳步行进间,周身透着股莫名的烦躁。
快到停车场时,温柚看到他微抬起右手,不着痕迹地转了转手腕,动作略显滞涩。
今天坐的车温柚是第一次见,深灰色宾利添越,内外都崭新,看起来刚买不久。
车上有司机,温柚和云深坐在后座,一左一右,许久没说话。
温柚抚了抚脖颈,感觉声带完全恢复了,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说话:“学长,谢谢你。”
车窗外,光影交织流转,男人深刻的眉眼明明灭灭,睫羽微垂,扯唇道:“你胆子是真大。”
温柚:“离宴会厅大门就十几米,我没想到他会动手……”
她声音越说越小,最后细如蚊呐,像是知道错了。
云深想到,以前从未听温柚提起除了爷爷奶奶之外的家人,还以为她就没有其他亲人了。
原来还有个亲哥哥。
这样的畜生,难怪她从来不提。
云深转脸看她,视线沉沉的,问:“他不是第一次打你吧?”
……
温柚垂着眼,平静道:“我忘了。”
不想再提起那些事,一刻也不愿意回想。
更何况是在他面前。
车厢内沉寂了半响,空气流动得极为缓慢,细微的呼吸和心跳声渐渐放大,成了主旋律。
温柚双手搁在膝上,侧着脸打量云深:“学长,你那边脸转过来给我看看。”
云深懒得理她。
温柚坦言:“你唇角是不是破了?”
她记得,刚才两人打斗时,诺亚有一拳好像磕到云深的左脸了。
之后云深就一直拿另外半张脸对着她,从容淡漠的,好像对脸上的伤一点感觉也没有。
半个小时后,两人回到东港区的御景东方小区,轿车驶入地库。
云深和温柚一起下了车,搭电梯上楼。
就着电梯轿厢内的镜面墙壁,温柚看到云深左边唇角有一块不大的淤青,血丝结了痂,伤得并不重,只是因为他肤色白,衬托得淤青有些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