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外面有人喊她的名字。声
音低低的,很沙哑,但依然好听,让她心尖莫名跳了一下。
敲门声加重了些。门外的人又喊了她两声,锲而不舍的。
温柚揉了揉耳朵,终于还是站了起来,擦头发的毛巾丢在床上,她走到门前,拧动门把手。
咦?
怎么打不开。
云深听到门锁发出轻响,里面的人捣鼓了许久,才解开反锁,胡桃色的木门在面前缓慢敞开,湿湿热热的水蒸气扑面而来,带着馥郁的玫瑰花香和迷离的酒香,云深看到水汽氤氲中出现在门口的女孩。
她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芋色真丝吊带睡裙,薄薄的布料贴着雪似的柔软身体,纤秾曲线被清晰勾勒出,起伏有致,曼妙宛若娇花。
半湿的长发如海藻般披散在肩,拢着一张粉若蜜桃的脸,墨蓝色的眼睛覆着一层浅浅水雾,眼尾绯红,点染着醺然的醉意。不及膝的裙摆下方,两条细白的腿并着,没有穿鞋,左脚轻轻踩着右脚背,像两块纯白剔透的玉,茫然地摩擦着。
云深见状,整个人都怔了下。
从前在家里遇见,她总是打扮得精致得体,衣服穿得严严实实,从未展现过这样一面。
温柚仰脸看着他,一开始眼神并不友好,无意识地扫了圈他身旁,见并没有其他人,她眼皮眨巴两下,目光渐渐变得柔软,习惯性地问:“你回来啦?”
她眼眶一圈都泛红,不仅穿的少,浑身上下又热又湿,旖旎至极,太容易引人联想,好像刚被欺负过。
“你……”云深望着她,眸色渐深,锋利的喉结滚了滚,道,“有必要演到这份上?”
温柚不明所以,樱唇微启:“啊?”
云深喉咙干涩得像火烧,他偏过头去,抵着唇,难耐地咳嗽了两声。
女孩的目光茫然无辜,好像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打扮成这样有什么奇怪。
云深发着烧,嗅觉不太灵敏,没闻出她身上的酒味。
他垂眸盯着她看,温柚没有避开视线,非常坦然地直视着他。
许久之后,云深像被她逗乐,忽地挑了挑眉,唇边不自觉勾起笑意:“行。我觉得挺好。”
他终于移开视线,转身向外走。
发觉后面的人没跟上,他慢悠悠地道:“杵那儿干嘛。出来。”
温柚小步跟上,走到客厅,身前突然丢来一双崭新的男士棉拖鞋。
她盯着看了一会儿,直到云深出声让她穿,她才慢吞吞地穿上。
云深看出她的状态有点奇怪:“今天怎么这么呆?”
温柚醉后不会发酒疯,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整个人像放空了一样,很乖很安静,反应会变得很慢,对外界的防备心也会减少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