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瞒了我这么久……就是为了策划这场烟花秀?”
还有这边,温蒂看着那已经点亮了夜空数十分钟,却也依旧不曾熄灭的烟花穹顶,又有些神色复杂的看向了身旁的玲。
“不然呢?”
玲眨巴着可可怜怜的大眼睛,随后抱住了温蒂的手臂,哭唧唧的开口说到,
“我不过是想联合没见过徐姐姐雨夜妹妹给徐姐姐一个惊喜……然而你却为了这件事把我们好一顿训斥……布加温蒂!你待我,再也不似有几分像从前了……呜呜呜呜呜……”
“这……好吧…的确是我误会你了。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把我还没发表的论文拿给你抄一些……”
“哼…只抄论文怎么够嘛……让我抄抄你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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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额…咳咳…不,没,没什么。”
还有另外一处,
凭借着金融学硕士的口才,天金成功用自己的真诚(money)感动了那位在摊位上挂猫薄荷的摊主,以一些微不足道的价格买走了那位摊主的一天。
再然后,天金就自己站在了那间摊的摊前,并拿起猫薄荷开始逗猫。
看着这步履温馨的画面,华兀的感觉,这样似乎也挺好的。
至少,在灾难过后,人们都有了拥抱新生活的勇气,与在遇到挫折时欣然接受的释怀……这同样是一种可以让这个本不完美的世界,距离完美更近一些的方法呀!
寻找并践行这些方法,或许就是华以后人生的唯一目的。
华这般想着,便也准备回去了,总不能真让卑弥呼等下喝断片了吧?那样的话华也不好收拾。
“嗯?”
华突然注意到,在此刻大都是三两成群,并且相聚甚欢的人群中,竟还有一位是在自己一个人。
她就是那样的坐在人群中的一处不算太起眼的摊位前,身前没有人陪,但她对此似乎并不在意,只是眯着眼睛看向前方,时不时还傻笑两下,看起来有点奇怪。
时雨夜。
看着对方那黑白挑染的双马尾发丝,华想起了对方的名字,刚才在球场中大家都还聚在一起的时候,玲和她介绍过这位同学。
为什么……她只是一个,却还是在那里傻笑呢?……
华觉得有些奇怪,看了一眼还在和伊甸鏖战并且难分高下的卑弥呼,华决定去询问一下这位时雨夜同学,没办法,出身在神州家庭,华的父亲从小到大就教育她要乐于助人,刻在DNA里的旋律使她注定回去插手这件事。
“这位同学,请问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华在时雨夜身前的位置上坐下,她尝试轻呼了一声,却发现时雨夜并没有理她,只是自顾自的在那里傻笑着。
怪,很怪啊?
见状,华心中的怪异感更甚了,她起身来到时雨夜身前的位置,并伸出手在时雨夜的眼前晃了晃,再度开口询问道:
“雨夜同学?”
“啊…啊?怎么了?”
时雨夜也好似直到这时才如梦初醒,有些奇怪的看向了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前的华。
“你……没事吗?”
华与卑弥呼一样,都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爽快性格,因此在时雨夜恢复过来后,她便也直接开口说道,
“很抱歉打扰你了,但……刚刚我看你一直都在傻笑,是遇到什么心事了吗?父亲告诫过我,身为神州子女理应乐于助人。卑弥呼队长也曾告诉过我说,帮助他人同样是世间美好的一种体验……所以,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把你的心事说给我听,我会尽可能的尝试开导你。”
“这……哈哈~哪有你这么开导人呀!”
听完了华耿直的话语,时雨夜忍不住轻笑了两声,随后她便向华解释道,
“还有就是……我没事啦!只是家里人刚才打来的电话,我就没让朋友们靠近啦……之所以笑,也是因为叔叔刚刚跟我说的电话内容真的很好笑嘛!嗯……就是这样。”
“是吗?……”
华显得有些半信半疑,她总感觉这件事似乎没时雨夜说的那么简单。
而时雨夜似乎也是图闲聊方便,直接拉过的华的手腕在就近的小吃摊位前坐下,又滔滔不绝的开始讲解道:
“哎……华同学,看你长相,你也是神州人吧?不知道你有没有体会过那种…唔……嘿,大概就是……家里人为了督促你学习,然后给你找一个‘别人家的孩子’,让你去和她比阿巴阿巴的……”
“……别人家的孩子?”
华挠了挠头,她知道时雨夜是什么意思,在神州,家长拿孩子成绩作为彼此间攀比的事情可谓是再寻常不过。但问题就是……
华自己好像就是那个“别人家的孩子”啊?
说性格,华老实本分;说成绩,华在沧海市也是位列前茅;再说身体,华还有这一身的腱子肉,和从小到大从未间断过的日常训练。
因此,在沧海市覆灭以前,华老家的邻居家小孩又一个算一个,好像全都被她给卷哭了来着……更有甚者,半夜上门哭着求她不要那么卷什么的……
也是因此,当话题一下牵扯到自己过去的经历上时,华一时间竟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能继续往下续了。
注意到面露难色的华,时雨夜还以为对方这是感同身受,便也就笑着开口说道:
“嗨呀……华同学你不必感到为难,其实大家都一样啦……刚刚叔叔给我打的电话内容,其实也就跟我说的这个差不多。
他说他给我找了一位同学,要以后每天都会采取和一样的学习方式,还要我一定不要被她给比下去什么的……嗨呀,叔叔她难道还当我是小孩子嘛?
就看他每天给我布置的任务量……除了我之外,怎可能还能有第二个承受的了嘛!真的是,这些大人净知道下小孩子,不过类似的经历,咱在神州的时候也就已经习惯啦……”
小主,
闻言,华微微动容,身为土生土长的神州人,她岂会不理解时雨夜的意思?又怎会不知道目前神州教育体系所存在的巨大缺陷?尤其是在进入穆城大学后,前后间的巨大差异,让华更为明白了这一点。
只是这话怎么说呢……这话压根就说不了。只能说是涉及的太多,本就批判不得,不然话……好像是容易暴毙什么的。
想到这里,华便也不好继续这个话题了,转而开口问道:
“啊,雨夜同学,你刚刚说……你每天都在接受着一种普通人难以达成的每日任务?我有点好奇那具体是什么。”
“唔……我给你想想哦……”
时雨夜摆着指头算了算,随后说道,
“叔叔给我制定的每日要求中有……拉100次手风琴,拨100次电吉他,吹100次小号,最后再弹奏10曲钢琴乐……唔,没了,另外还有一个要求就是,每次拉琴的时候不能跑调,不然就要重新来。”
别看时雨夜说的轻松,实际上这件事一点也不简单。
在这方面,华也算是感同身受了……毕竟她现在每天都还在坚持着俯卧撑100、仰卧起坐100、深蹲100、长跑10公里的每日训练。
但也正是因为感同身受,华才更加明白,当不想做或者干脆就不愿意去做这些事的人,因某些不可抗力去不得不做这些事的时候,会有多么痛苦。
肉是长在自己身上的,华每天爱怎么训练就怎么训练,这是她的自由,没有人可以对她说什么。
但华不太理解的是,为什么自己只是每日早起训练这件事,都能成为别人口中进行攀比的理由?那些曾经在自己家乡,半夜里哭着跑过来求华不要再训练的孩子们……真的也还少吗?
是啊……是没有人要求他们一定要和华一起进行一样的训练……华每次问的时候,他们也都说他们是自愿的……
可为什么……为什么华永远也不能从他们的身上,看到那理应也和自己一般的笑容呢?
关于这个问题,华一直都不太理解。
哪怕是现在,已经先后经历了沧海市毁灭,第五支队灭亡,从各个方面来说都有所成长的华,也依旧不理解。
而现如今,华在时雨夜的身上,再次看到了那句令她无比熟悉的字体——“别人家的孩子”。
面对这极其简单又极其简约的六个字,她和她都丢不得,更弃不得,可这么做的后果却也只能是让周围的笑声越来越少……
对此,华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去评价这件事的好坏,或者说这件事从一开始本就难平……而华也只是感觉自己现在的情绪异常复杂,如鲠在喉的心绪令她在面对时雨夜的微笑时,竟是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诶?”
这时,时雨夜也注意到了华异样的情绪,她伸出手在华眼前挥了挥,随后莫名的感觉有些好笑,便笑着说道,
“阿华,看你的眼神……难道是在关心我嘛?嗨呀,不用担心啦,我刚才说的那些,都是我从小做到大的事情啦,我早就已经习惯了,不碍事哒!”
习惯……
呵…是啊…习惯……
华沉默无言,而时雨夜也总有一天将会明白,很多时候错误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人们本身都已经“习惯”了这层错误……
所以……
话题到底是怎么被扯到这种事情上来的呢?
华似乎突然就有些理解,那被徐子陵称之为“逃避”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