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针!”温柠记起来正事,忙要起身去看沈亦柏,身侧却探来一只修长手臂压下她起身的动作,微哑的嗓音响在耳侧,“已经拔掉了,安心睡觉就好了。”
温柠忙掀眸去看,就见沈亦柏靠坐在床头,正垂眸温和地看着她,“……”她目光移去他左手手背,那里针头早就拔掉了,贴了一个医用创可贴。
“……你自己拔的吗?”温柠忍不住去看手机,闹钟已经想过了,是她没醒,她羞于自己失职,“是不是血液倒流……你疼醒了,才自己拔的?”
“想说假话让你不那么愧疚。”沈亦柏嗓音含笑,“但,柠柠,不想对你说假话。”
“对不起,我今天太困了。”温柠心里不安地道歉。
“没事,你继续睡吧,我没什么事了。”
“嗯。”温柠话落,去扯被子才意识到自己是在沈亦柏床上,她又忙起身,“我……回我自己房间睡。”
“我们已婚,你睡在这里也可以,柠柠。”沈亦柏只是不想她两个房间奔波一趟,那样的话,睡意估计会消散一点,再入睡可能就不如现在睡下香甜。
“不——”温柠拒绝的说辞吐出一个字,才想到沈亦柏是她丈夫,他邀请她睡一张床,她作为妻子拒绝似乎不太好,而且沈亦柏不会做什么的,温柠知道,她便把剩下的话咽进喉咙,双手轻扯住被子边角蒙住半边脸,一双湿润桃花眼瞧一眼晕黄灯光下俊美温和的沈亦柏,低不可闻道:“好。”
只不过才闭上眼睛,温柠又想起来一件事。
她又坐起身,引得沈亦柏侧目。
“嗯?”沈亦柏问,“怎么了?”
“你还没吃药,我去给你冲药。”
温柠下床速度快到沈亦柏来不及制止,他哑然失笑,知道温柠一方面确实是抱着给他冲药的想法,另一方面估计是睡在他床上让她不太自在想要飞速逃离。
用热水冲泡了一晚退烧冲剂,温柠端进主卧,本想坐在矮凳子上喂沈亦柏,但坐下后发觉够不到沈亦柏的嘴唇,她迟疑片刻,还是坐在了沈亦柏床边。
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拿着汤勺,温柠将盛了药水的汤勺递到沈亦柏唇边。
沈亦柏垂眸瞧着她,她此刻穿一件雪白单薄的长袖睡衣坐在床侧,布料轻透,朦胧看得清她身体线条,她已经卸妆洗漱好,纯素颜状态,雪白无暇的鹅蛋脸上一双含情眸紧紧盯着汤勺里的药水,生怕药水洒出分毫,他本想提醒她,他不是小孩子,可以端着碗一口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