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舒阳将手头的卷宗放下,又在纸箱中挑挑拣拣,拿起了另外一卷,“你记不记得蒋弘业刚刚说的,沈骏有一百万,还有那个程浩中彩票的事?”
小唐点头,“这个事确实很奇怪,程浩的档案和社会关系我也都看了,家里就是普通的工人家庭,家里孩子多,所以在程浩犯了事之后,家里根本连管都没管。不过程浩却还是凭借自己的能力,在江州最贵的小区买了一套一百多平的房子,全款,哦,对,还有车,车也是一辆将近五十万的车,也是全款。”
说完,小唐的表情变得很奇怪,“这个程浩是去抢劫银行了吗?”
邹舒阳嗤笑,“抢银行应该是不能,不过如果是有一个冤大头呢?”
“邹队,你这是……什么意思?”
然而邹舒阳却没说话,只拿着卷宗,靠在椅背上,笑盈盈地看向大门方向。
下一秒,大门打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走进来,男人不算高,一米七五左右,微微发福,由于常年严肃以至于法令纹极深。
“听说你调了沈听澜的卷?”中年男人开口,语调极冲,压迫感很强。
小唐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下一秒邹队和何队就打起来,他就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邹舒阳摸了摸鼻子,咧嘴笑了起来,“来,何队,我们一起研究研究沈听澜的卷,我总觉得今天死的这两个人,和沈听澜关系匪浅啊。”
何队冷哼了声,装作没听出邹舒阳的阴阳怪气,拖了个椅子坐到邹舒阳旁边,弯着腰盯着箱子里的卷宗看,看着看着,眼中竟然流露出怀念来。
“何队,你这是?”
何队“嗤”了声,“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问我吧。”
说完,何队拿起一本卷,指着卷皮上“何玉山”三个字,“这个案子的办案人是我,你问我不比看卷宗快?”
邹舒阳也把卷宗放下,从善如流问道:“我和小唐在看笔录的时候发现,沈骏在热血上头,杀死沈听澜前,沈听澜并没有说什么过激的话,那当年你在讯问的时候,沈骏有解释什么吗?”
何队摇头,“十年前沈骏还不到十八岁,事情发生之后,他整个人都被吓傻了,问他什么话,他都只会摇头。”
“那这份笔录?”
何队沉吟片刻,却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老沈这个人啊,平时最是温和,和他带的同学们也都处得像朋友似的,案件到我手里的时候,我甚至都不敢相信,老沈这样的人居然会被他的学生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