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邹舒阳便长长地舒了口气,吊起来的心也暂时搁回了肚子里。
两人都不说话了,车上只有空调呼呼的冷风以及车载广播在不断播报江州2022年度十大杰出青年的事迹。
又过了会儿,邹舒阳才猛地开口问道:“我……”
然而只说出一个字就又卡壳了,这但凡换成是另一个人,邹舒阳也不会这么纠结。
本质上邹舒阳就是个普通人,有几分好看和聪明的普通人。
公私分明能做到,却又做不到那么彻底。
他喜欢简梦言,想要和简梦言结婚,于是便自然而然地会顾及简梦言的情绪。
虽然邹舒阳也可以状似不经意地,玩笑一样问“诶?怎么我看你们班主任被杀案的笔录里没有你的笔录呢?”,可他却始终觉得话一问出口,就代表了他对简梦言的不信任。
简梦言受不了邹舒阳的拖拖拉拉,坐直身子,蹙着眉,“赶紧说吧,平时挺利索个人,今天怎么磨磨唧唧的?”
邹舒阳又迟疑了会儿,在简梦言越发不善的目光中,终于问道:“我……今天中午死的那个人,你还记得你说过你认识他吗?”
简梦言“嗯”了声,“他是杀死我高中班主任的凶手,怎么了?”
邹舒阳又道:“我调了你高中班主任被杀案的卷宗,看了当时的笔录,里面没有你的。”
“笔录?”简梦言表情变了变,拧着眉沉思了会儿,“我记得,我当时好像出了点意外,一直在住院,连高考都没参加。”
“住院?”邹舒阳问,“你那个时候怎么了?怎么还住上院了?”
简梦言歪着脑袋想了会儿,然后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我好像是伤到过头,对高中那会儿的记忆都不太清晰,朦朦胧胧的,像是有一层迷雾。”
“这样吗?”邹舒阳低声道:“以前没听你提起过。”
“又不是什么好事,我妈觉得这里不太吉利,所以高三那年的暑假都没过完,直接给我送国外去了,我当时不乐意啊,我妈还堵我嘴,说我八字和这里不合。”简梦言耸了耸肩,“你看我这都回来好几年了,哪有什么不合的?”
简梦言顿了下,“跑题了,你刚刚问我沈老师的事,是当年沈老师的事有什么问题?”
邹舒阳摇头,像是个自闭的河蚌,怎么也不开口。
“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