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紧地攥着姚海棠的手,晃悠两下:“好好好,真好真好。”
“好丫头,婶儿太稀罕你这痛快劲儿了。”
“我这刚才在路上还担心呢... ...我怕万许他提前跟你打过招呼儿,或是你也不收我这心意。”
“姐!铁哥来嘞!”
牛牛跟外面喊了一嗓子。
李瑛身子一僵,顿感慌张,“呀,这可咋整,我这还就怕跟他碰上... ...”
“没事儿,”姚海棠安抚地拍拍她,浓艳眼尾狡黠弯起,特小声地说:“这有个后门呢婶儿,您从后门偷偷走。”
李瑛嘴闭得可严实了,眼神焦灼的无声催促。
姚海棠便带她去了后门,又安慰:“您放心吧,全包我身上了。”
“咱明儿见婶儿。”
“好嘞好嘞,那我先走啦丫头!”李瑛又握了握姚海棠的手,随后便着急忙慌地离开了。
姚海棠顺着她背影去看她的脚,一跛一跛的确实不太方便。
她吊了吊眉梢儿,环抱双臂靠在墙上寻思。
嘶... ...体力活儿肯定是不能干,给安排个文职吧。
就冲李婶儿存钱的这个劲头子,姚海棠觉得当个会计盘盘账绝对没问题。
“琢磨明白了么,姚老板。”
随着沉甸甸的脚步声响起,姚海棠身侧狭小的空间被他精悍高大的身躯占据。
迟铁也学她背靠墙,冷冽深凝的视线透过半敞着的后门往外望。
那沓大团结还被姚海棠攥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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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龇牙一笑,往迟铁眼皮子底下晃晃,“发财啦。”
“这是你的嫁妆钱。”
“李婶儿说让我看在这钱的面子上以后对你再好点儿。”
迟铁自然知道她在逗他,却哑嗓失笑,“没法儿再好了。”
“已经顶好儿了,好透了。”
“其实你也想收来着,我知道,你想让她心里舒服。”姚海棠眨眨眼,“就是接钱的手就是伸不出去,是吧。”
他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不计算明天的活,所以下意识地拒绝所有带着重量的好意。
他没法儿保证自己往后能不能还。
迟铁闷闷地嗯了一声,刚毅面颊弧度变得柔软。
他定定地瞅着她,忽而道:“你小辫儿松了。”
“扭身儿。”
铁哥的扎辫子水平已经飞速上升,如今甚至到了看她辫子乱就忍不住要上手的程度。
姚海棠乖乖背对他。
迟铁粗糙指腹捏住她头绳撸下,轻启牙关咬在嘴上,一双黝黑宽大的手开始捋她头发。
他很慢很慢、一遍又一遍地捋,沉着嗓子道:“海棠,我还是想谢你。”
姚海棠噗嗤一声乐了,“知道。”
没等他说后话,她很快又道:“但你可以不用说。”
迟铁:“我想说。”
姚海棠笑得越来越贼,“可以动嘴谢。”
“但可以不用说。”
迟铁:“... ...哦,是这么个意思。”
姚海棠:“嘿嘿嘿嘿。”
铁哥向来一点就通,严肃且认真地回,“明白。”
“晚上我也研究研究,”
“研究研究我这嘴是个啥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