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卡德大人,近些年来的失踪案,我们已经整理出来了。”一名拉卡德的追随者说道。
“好的,请放在那里吧,我一会儿会查看。”
旧司法部已经关门大吉,里面各种各样的卷宗都被搬到了新司法部。
众人开始对卷宗进行整理,分成了很多类别。
拉卡德看完一份卷宗,随后揉了揉眉头。
也难怪那些大法官们会偷懒,这些案子实在太多了,就算是身为半神的他,长时间工作下也有些吃不消。
不过这一切都是暂时的,他已经开始着手建立新的司法体系了。
等之后司法体系成熟,他也就不用一个人处理如此之多的事务了。
对于他而言,他并不在乎什么权利。
所以新的司法部门会有很多的法官,而这些法官将会由自己统一监督,以防止不公正的现象发生。
而蒙格叔叔也派出了一具时空分身,协助他破案。
至于葛德亚,他最近正忙着招人,他要组建一个执法部门。
以前抓捕罪犯的活动,都是由恶兆猎人们完成的,这些恶作猎人没有正式编制,有点类似于赏金猎人。
葛德亚认为这样太不正规,于是他收编了这些恶兆猎人,成为正式的公务人员。
他们将不仅负责追捕罪犯,也负责一些失物找回等零碎的工作。
所有的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拉卡德忍不住伸了个懒腰,他对着旁边的镜子照了照。
没日没夜的工作,让他邋遢了很多,但是工作带给他的充实感却是无与伦比的。
他去洗漱整理了一番,才再次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这次他开始查看失踪案件。
理论上来说,这些失踪案件应该由葛德亚去处理的。但拉卡德还是出于本能想去看一看。
随后,他就发现一些奇怪的现象。
那就是有很多报案人,最后都撤销了报案。
这一点倒是也好理解,那就是失踪的人找了回来。
但这些失踪人口大部分都是一些年轻的女士。
有些甚至失踪了几个月之久,最后他们的父母却撤销了报案。
这让拉卡德感到有一些蹊跷。
于是他心血来潮,想要找到这些报案人问一问。
拉卡德的行动很迅速,他很快就找到了几位报案人。
“拉卡德殿下!您怎么来了?我们已经撤销报案了。”不知为何,拉卡德从这些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惊慌。
“嗯,我知道。我只是有些好奇,你们为什么撤销报案了呢?”拉卡德问道。
“啊!这……这没什么,就是我们的女儿已经找回来了。她只是和一个穷小子私奔而已,我们已经严厉教育她了。”
“是吗?你让我见见那位女士吗?”拉卡德问道。
“这……这就不太方便了,她已经远嫁到其他地方了……”
拉卡德面色平静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经过如此多的案件磨砺,他已经能看透谎言,眼前之人明显是在撒谎。
不过拉卡德并没有揭穿他们。
“好吧,既然你的女儿已经找回,那我也就不打扰了。”拉卡德转身离去。
“殿下慢走!”
待到送走拉卡德之后,几人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怎么办?他好像已经怀疑我们了!”
“可恶!我们必须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教会才行!”
于是他们急忙换了一身装束,迅速跑向了教堂的方向。
而拉卡德沉默地行走在小巷中,恍恍惚惚之间,他又返回了原处。
“嗯?”他抬头左右看了看。“走神了吗?”
随后他看到了一位正在乘凉的老大爷。
于是他决定向这位邻居了解一下情况。
“您好,我想向您了解一些事情。”
“好啊……”老者点点头。
于是拉卡德向老人询问了有关那名女孩失踪的事。
很快他就听到了一些离奇的事。
“您说他们女儿回来后,就带来回了来了大量的金钱?”拉卡德问道。
“是啊,我记得很清楚,当时还是教会的马车把那些金币送过来的!虽然是在晚上,但在黄金树的光辉下,我还是看得清清楚楚。”老头子肯定地说道。
“教会?”拉卡德有些吃惊。
“是啊,其实这已经不算什么秘密了。在我附近已经有不少人卖掉女儿换取钱财了。”
“而且并不是谁的女儿都有资格,那些孩子必须美丽且富有学识才行。”这位老人平静地说道。
“卖女儿?教会要那些女孩干什么……”拉卡德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哈哈哈,您听过死眠少女吗?”
“什么!”拉卡德顿时震惊起来。
“我记得在律法中严禁这种行为!为什么教会会干这种事情!”拉卡德感觉三观有些颠覆。
“唉……您……其实没必要深究的。否则迎来的只会是深深的绝望。”老人说完就闭上眼睛不再吭声。
拉卡德握紧了拳头。
他到现在也不敢相信教会会是那样的存在,他准备去亲自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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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走后,老人缓缓睁眼。
他的容貌渐渐恢复年轻,身形也慢慢膨胀起来,最后他变成了葛德文的形象。
“拉卡德,接下来的选择将关乎你是否有成王的资格。”
他说完之后,便缓缓消失不见。
一段时间后,拉卡德来到了宏伟庄严的大教堂前。
他抬头仰望着这高大而神圣的建筑。
络绎不绝的修士与修女们从里面进进出出。
拉卡德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随后他抬脚迈向了这神圣的殿堂。
而令他惊讶的是,似乎早有人知道了他的到来,几位修女已经在不远处等候了。
“拉卡德殿下,请您跟我们来吧!所有的一切都将会被解答。”一名美貌的修女向拉卡德行礼。
她的眉眼带着一股淡淡的魅惑。她的相貌和大部分女性都略有区别,看起来像是少数民族。
拉卡德感觉自己的眼皮突突直跳。
对方这种有备而来的架势,让他产生了一些不安。
“希望你们没有行走在律法的反面!”拉卡德冷漠地说道。
“咯咯咯!您不会失望的。”
美貌的修女们带着拉卡德进入了大教堂。
几人穿过人声鼎沸的大厅,来到了教堂的偏院,这里安静了很多,有不少美貌的修女穿行其中。
男性修士已经很少见到了。
再往里深入,几位修女将他带入了一个神秘的地下室。
地下室之中,一位大神官正跪坐于地。
他的面前供奉的正是神圣的双指。
“拉卡德殿下,您有什么疑惑吗?也许我可以为您解答。”大神官说道。
拉卡德睁开双眼,凝视着神官背后的双指。
随后他又将双眼看向了大神官。
在他神圣的双眸下,任何人无法说谎。
“利用金钱蛊惑女性成为死眠少女,是你们做的吗?”
大神官缓缓抬头,露出了满是褶子的脸孔。“是啊,这些都是我们做的。”
“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你们不知道这是违背律法的吗?”拉卡德愤怒道。
“我们这样做的原因,只是为了让具有优秀品质的人活得更久而已。”
“至于说违背律法,我并不这么认为。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黄金树所默许的。”
“这一点您可以向双指大人求证。”
大神官的声音嘶哑而阴森,直到这时,拉卡德才通过她的声线判断出她应该是一位女性。
“不可能!黄金树从未默许过这种行为!在黄金律法中明确记录了制造死眠少女是一种违法的行为!”拉卡德怒声道。
“……您所看的黄金律法是由谁编着的?”大神官问道。
“是葛德文殿下!他是除玛丽卡女王外最精通黄金律法的人!”
大神官闻言摇了摇头。
“您应该记得黄金树的基本律法,那便是因果与回归。其它的一切衍生律法都是由它得出的。”
“因果意味着万事万物皆有联系,而回归则意味着一切都将回归黄金树。”
“黄金树是伟大的,他赐福了所有的人类。”
“越是优秀的人类,所获得的赐福也会越加高等。就像您一样,能够获得半神赐福,这是何等的殊荣呢?”
拉卡德皱起了眉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呵呵呵,您知道这些赐福是怎么来的吗?”
“它们都来源于黄金的基本律法,也就是回归。”
“任何死去的都将回归黄金树,随着死去的越多,黄金树也会越发强大。”
“而您所获得的赐福也来源于那些死去的人们。”
“那些死去人们所贡献出来的庞大生命力,才造就了您的伟力。”
“那么对于您而言,那些死去的人们又与死眠少女有何种不同呢?”
拉卡德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他突然发现,葛德文所理解的黄金律法似乎与黄金树的基本律法之间有了极大的冲突。
那么,此时此刻的他应该选择谁呢?
“死眠少女将生命力贡献出来侍奉给重要之人,那么那些获得生命力的重要之人是不是自然而然地遵从了黄金树的基本律法呢?”
“不对!”拉卡德突然大喊起来。
“死眠少女们并没有回归黄金树!她们只是满足了一些卑劣之人的私欲!”
“那些卑劣之人代表不了黄金树!”
大神官闻言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
“如果他们代表不了黄金树,那他们又如何能获得黄金树的高等赐福呢?”
“最有实力的不是最能代表黄金树吗?”
拉卡德的脸色冷了下来。“那么葛德文殿下所代表的就是黄金树的意志!所以死眠少女不应该存在!”
大神官闻言摇了摇头。“最强大的永远不会是个体。”
随着她话音的落下,地下室的通道内响起了阵阵的脚步声。
无数的斗篷人走进了这狭小的地下室。
拉卡德看向他们,瞬间感觉如堕深谷。
这些斗篷人基本上都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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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代表王室,也代表贵族……
拉卡德又回头看了一眼大神官背后的双指。那一位才是真正代表着黄金树的使者。
“拉卡德殿下,还请回吧!”一名王室成员说道。
“或许对您而言毫无作用的不死赐福,对于我们这些下等人来说,却是无比珍贵的宝藏。”一名贵族成员说道。
“只要您离开这里,我们可以当成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否则,您所面对的将是整个统治阶级的反扑。”
黑压压的众人,包围着小小的拉卡德。
而在此刻,身为半神的拉卡德竟然在此刻感受到了一阵的窒息。
“你们!咳咳咳!”拉卡德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眼中的金色神光忽明忽暗,他感觉自己的信仰正在摇摇欲坠。
他认为的黄金律法会是让弱者不受欺凌的律法,但没想到真正的黄金律法却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剥削。
仅仅花费一些破铜烂铁,就可以买走一位少女的宝贵生命。
而自己现在所享受的一切也是建立在无无数弱者的血肉之上。
这一刻,拉卡德感到自己体内的赐福正在缓缓开裂。
人群中,传来了一声淡淡的叹息。
被围在众人中央的拉卡德被传送走了。
“谁?”人们纷纷转头向叹息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他们都知道,那道传送魔法并非拉卡德所发出的。
葛德文缓缓摘下了黑色兜帽。
“你!你想做什么?!”周围的众人瞬间紧张起来。他们也没想到葛德文会混入这里。
“我?我只是来看看蠢货是长什么样子的。”葛德文深深地看了众人一眼后,便消失不见。
虽然被嘲讽了,但这些人却敢怒不敢言。
这些可悲之人,已经被利益蒙蔽了双眼。
他们根本看不透黄金树所说的回归是多么可怕的结局。或者说不少人已经看透了,但作为既得利益者的他们也不会去阻止。
不到最后一天的时候,他们永远不会落泪。
从教会出来后,拉卡德就生病了,他病得很严重。就连他的赐福也毫无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