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不用管他。”不听自信一笑,已经迈着猫步往前走去,并说道:“他没有外伤,看不出来是被人打晕的,我就是对他的脑子施展了个小小的法术,查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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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不听停下了脚步,朝着面前的小院努了努嘴。“里面只有一个人的气息,是陆明的,现在还有些时间,你抓紧些。”
看着眼前幽静的院子,石头堆砌的假山上,有水流缓缓流下,落在下面的池子中,像是缩小地高山流水,水池里有好些颜色各异的鱼儿,皆若空游无所依,灵动自得。
没有旁人打扰,附近的几处院子都没有人入住,一路上也在远离府中人多的地方。
云奕之前没有时间和机会仔细看,现在看来,确实是个适合生活修养的地方。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稍微整理了一下头套,又将身上的衣服拉扯了一番,这才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门前。
没有敲门,而是直接轻轻的将门推开,门没有上锁,打开的很是轻松。
正对屋门的,就是之前与陆明见面的那一对太师椅和桌案,还有他们背后的那面挂着画的墙,云奕站在堂中,转过头看向屋里。
一双带着疑惑,却又镇定自若,平静如水的目光同样从屋里投来。
云奕龙行虎步,伸手提了把椅子往屋里走去,脚步声像是鼓点一样,在屋里清晰可闻。
“咚”的一声,椅子被放在地上,云奕坐在椅子上,双腿岔开,身子前倾,手肘支撑在腿上,双手叠在一起托住自己的下巴。
他仅有的暴露在外的双眼,眼神深邃而锐利,呼吸平稳而有力,就像一头猛虎在狂奔,却又能随时保持警觉,他的身体放松而自然,好像一座雕塑般凝固在那里,却又随时准备扑向猎物。
“陆城主。”低沉而有力的声音从他的喉咙处传来,他刻意的改变了自己的声线,毕竟之前与他有过交涉。
陆明支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接着将身子倚靠在床边的木制围栏上。
面对突如其来、行踪鬼祟、全身笼罩在黑衣中的云奕,他却神情自若,没有丝毫的慌乱和恐惧,一双棕黑色的瞳孔如同平静的深潭,眼神坚定而从容。
他的身体放松而自然,没有丝毫的紧张和僵硬,呼吸平稳而悠长,他开口缓缓地说道。
“咳咳,看来阁下是关注过这里的动静的。”
一开口,刚刚平稳的气息无法维持,忍不住的咳嗽起来。
“阁下的行迹不像是,咳咳,不像是那里的人,神遗教的?周作?”
那双眼睛里仿佛有看透一切的睿智和笃定。
“陆大人已经知道我的存在了?”云奕眼珠一转,想到从周作那里得到的一些信息,便顺着话往下说。
“周典狱长是觉得走不脱了?咳咳,所以冒险来冀城找我了?”陆明微微直起了身子,“你怕是,怕是找错了地方,你进得来,却不见得能出得去。”
说话间,微弱绵长的灵气波动从屋外传来,云奕的脑中像是一道惊雷炸响。
“别怕,是阵法的动静,他应该是激活了阵法的其他形态,没有人来。”不听的声音从屋里某处黑暗的角落传来,声音冷静。“不过你要抓紧时间了。”
云奕轻轻的吐了口气,听不听话语中的意思,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他眨了下眼,目光再次变得凌厉。
反而是陆明被不听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根本感觉不到屋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端倪。
“陆大人好手段,竟然无声无息的,就毁了我教的神祭之所,刘湾和武万,也被你控制住了,大人这是想在死之前,清算我们?”
云奕模仿着周作的语气,恶狠狠地说道。
“哈哈,我,咳咳,我能在死之前,替老友报仇,更是能,能给涛儿清扫你们这个毒瘤,足以让我瞑目!”
陆明涨红了脸,精神十分的亢奋,他咬着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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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想来拿走老夫的性命?来弥补你们的损失?咳咳,我已是半只脚踏入阎王殿的人了,杀了我,你也亏了,哈哈哈哈。”
砰!
云奕右手成爪,重重地扣在陆明的肩上,他不敢将脸贴近对方,怕对方看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你的血里,已经都是「祂」的毒,我倒是没必要让你脏了我的手,说!罗家遗孤,在哪儿?!”
感受着耳边传来的撕裂感,那震撼的声音像是霹雳雷霆,陆明一愣,接着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们竟然都查到这些了,咳咳,你觉得我会,告诉你?!”陆明怒目而视,表情狰狞的像是地府里的恶鬼,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幽冥地府中传出的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你也是接受供奉过「祂」,你将罗家遗孤藏起来,是想从罗家人那里找到活下去的机会?长生的秘密?”云奕低沉地说道,他的声音冰冷而无情,仿佛是一把锋利的刀子,直接插入了陆明的心脏。
陆明抿着嘴,眼里已布满死志,紧紧的盯着云奕的双眼,仿佛要将他一起拖入地府一般。
云奕的眼神依然冰冷,他没有丝毫的退缩,也没有丝毫的怜悯,他冷冷地看着陆明,没有说话,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嘲弄。
陆明露出惨淡的笑容,又像是有一丝解脱的神情挂在脸上。
“你以为我是你们这样心狠手辣的?你们永远也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他们的下落。”
“啪!”云奕一甩手,将那虚弱不堪的身子,甩到床上。
“说出你的布置,我可以饶你一命!”
陆明知道,对方就像是被困住的野兽,在寻找逃生的希望,他已经做好了会死在这里的准备,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哈哈,我,咳咳,我告诉你,东方没有安排什么人手,你,咳咳,你信吗?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