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东方的曙光如箭一般射出,将整个天上的云彩都映照出红光,,仿佛一片燃烧的火海,看样子今日无雨也有风。
青城的北城门外六里地的土丘上,孙凯和罗健面对面而站着。
背囊挂在孙凯的身上,看样子是准备离开。
“多谢项公子告知我这些消息,孙凯感激不尽。”
孙凯双手抱拳,恰似那儒雅的书生,言语轻柔如春风拂面,表情温和似暖阳照耀。他的谦逊之态,宛如山中青竹,临风而不折;又似溪边幽兰,幽谷而独芳。其气质温润如玉,散发着内敛的光华,令人如沐春风。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这便是对面罗健此时心中的念头。
罗健牵着一匹神俊的白马,也准备礼貌的回应一个微笑,只可惜嘴角一翘,便倒吸一口凉气,只能作罢,拱手道。
“孙公子客气,一路顺风。”
途遥剑从孙凯的袖中被甩了出来,在罗健惊讶的目光中迅速变大,并平稳的凭空悬浮在地面上。
孙凯轻松跃起,双脚踩在足有十寸宽的剑身上。
“告辞!”
“再会!”
“嗖”的一声,途遥剑如闪电般疾驰而去,化作一道耀眼的流光,直冲向天空。
孙凯身着青灰色道袍,衣袂飘飘,在风中宛如仙子起舞。他的身影逐渐变小,仿佛缩成了一个小点,消失在罗健的视野中。
罗健的眼中流露出藏不住的羡慕,舌头情不自禁的舔着嘴唇,最后抿了抿嘴。
“怎么?很想试试?”
突然身边响起一个声音,吓得他一跳。
“大舅,你来到时候能不能带点动静,你这突然出现,要吓死我啊。”看清楚来人的样貌,罗健松了口,埋怨的说道,声音中夹杂着些许的低落。
“想倒是想试试,能够踩着灵剑在天上飞来飞去,实在是太棒了。”
说着,罗健的眼睛还忍不住瞄了一眼孙凯离开时的方向。
“本来想着,跟他斗一场的,若是他赢了,我就告诉他一些关于云奕的消息,若是他输了,就用他的那什么途遥剑带我去天上飞一圈的,嘶!”
他话还没说完,便再次传来一声倒吸凉气的声音。
“喂喂喂,晓萍姐,你怎么也玩偷袭啊,能不能别跟我大舅学些不好的。”
原来是刘晓萍也突然凭空出现,正用手指在戳罗健脸上乌紫的那块儿。
“这么说,你没打过?”刘晓萍的眼睛弯成月牙状,也不知是看到什么这么开心,大概是因为罗健现在的样子吧。
“你们是专程来笑话我的吗?!”罗健往后缩了缩脖子,憋红了脸,看上去似乎很是难受。
“当然不是,你没打过的消息我和师父早就知道了,我当时就已经笑过了一遍,现在是来安慰你的。”刘晓萍的表情很认真,看上去是在说心里话,可罗健为什么觉得自己的心又被扎了一下,还挺疼的。
“哎,我现在回忆起来,仍是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输的。”
罗健叹了口,回忆着那段对于他来说有些不堪回首的经历,缓缓道:“我俩约在了东城外的平原上,没有严苛的规则,就是纯粹的比武交流,我问过刘磊大哥,孙凯的修为也就初入银锣的层次。”
“要知道城里的铜锣银锣我都交过手,铜锣就不提了,银锣我不说保证能赢,起码也不至于输的难看,所以我心里是有些期盼的。”
“可真交起手来,那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别看那小子温文尔雅,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实则身手矫健,招式又极为灵活。”
“说是和云奕出自同一师门,但孙凯所施展的东西完全不同,相较起来云奕实在是太过笨拙,而且孱弱,而且笨拙。”
“那柄灵剑在他手中像是活过来了一样,我一时间竟难以抵抗,别看大舅把这柄短刃送给了我,但在长剑面前也只能勉强招架。”
“我第一时间便激活了「绝灵」的特性,就算是如此,我发现对方也只是极其细微的提顿了一瞬,完全没有打乱他的节奏。”
“我拼着身上多处伤口,这才找机会将对方手中的灵剑击落,迫使他与我赤手相搏。”
“你受了剑伤?”一直没有插嘴的刘晓萍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关心的问道,并上下打量着罗健。
罗健的脸上微微泛起了红色,他目光躲闪着,声音很轻的说道:“没有,是衣服被划破刺破了,孙凯那小子的剑法真是让我不知如何评价,刺破的衣服的每一招都能伤我,或是取我性命,但他都留了手,只伤了衣服。”
面对刘晓萍眯着眼,投来的鄙夷目光,罗健选择视而不见,继续道。
“与他赤手相搏的时候,我发现他的拳脚功夫一般,但步伐很是飘逸灵动,而且他身躯的强度很高,看上去瘦弱却能跟我硬碰硬,丝毫不落下风。”
“我抓不住他,能够打在他身上的拳头也被他化解,倒是自己被打成了这般模样。”
说罢,罗健指了指自己的乌紫了好几块儿的脸,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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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呲。”刘晓萍还是忍不住又笑了出来。
“大舅,之前有修行者来青城,你们都会处理的,怎么这个人你就不管了?”罗健撇了撇嘴,不想跟刘晓萍多说,再次怨气满满的看着云穆。
云穆浅浅一笑,就在罗健以为他也要嘲笑自己一番的时候,云穆微微抬起头,“小事,无需挂怀。”
罗健和刘晓萍顺着云穆的目光看去,只见天空中有一道人影,青灰色的道袍看上去有些眼熟,一头白发在风中飘扬,他脚下空无一物,完全凭空站立,接着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孙凯离开的方向飞去。
“那是?”刘晓萍和罗健眼中均充满震惊与疑惑,异口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