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武僧立即将云奕围了起来,不过他们并不清楚其中发生了什么,只是知道今日来找云奕麻烦,便担心是云奕动的手,哪怕他们没有察觉到动静。
觉远的四肢扭曲着,时不时地还颤抖两下,每次颤抖,口中都吐出一些白色沫子。
“师兄灵气和精神力都有些紊乱。”一位看上去高高瘦瘦的和尚用手指扣握在觉远的手腕上,表情凝重的说道。
“牛鼻子!你做了什么?”肩宽面黑的武僧往前一步,怒气冲冲的质问道。
云奕耸了耸肩,两手一摊,一脸无辜的说道:“大师莫要冤枉了老夫,老夫我可是什么都没做,要不你去问问那些人,他们可都一直看着呢。”
说着,云奕抬起手,指向不远处聚在一起朝着这边探头探脑的人群。
武僧回头看了一眼,黝黑的脸看上去仿佛更黑了。
他是今日才跟着过来的,自然也听说了昨日云奕的“战绩”,心里清楚自己应该也不是他的对手,只能咬了咬牙,用看上去凶狠的目光瞪着他。
“觉远大师身体不适,你们还不快将他带回寺里休息,正巧也不要再影响老夫的生意。”
云奕摆摆手,言语诚恳,态度恭敬认真的说道。
领头的师兄在不清不楚状况下,成了现在这个惨状,聚在这里的和尚们,一个个早已心生退意。
他们相互交换了眼神以后,便一言不发的带着觉远快速离开,吊在队尾负责垫后的两人,则是警惕的,又有些畏缩的盯着云奕。
“哎。”云奕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眉间犹如被压了一座大山般带着些许担忧。
“你在担心什么,觉得明尘和尚还会再来?”不听坐了起来,犹如一只被惊扰的猫,抖了抖身子,小声道。
好在纵使和尚们已经离开,聚集在远处的百姓也没有立刻围上来,自然是没人听见不听的话。
“他们现在好像又盯上壮壮了,我担心不只是明尘,还有寺里的其他人,甚至方丈、住持,我怕他们也会介入。”
云奕将手倒扣在桌上,四根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目光深邃地沉思着。
“淦,我也就只是带上了这两个人,怎么这俩人都能吸引他们的注意?”
“我觉得应该没什么事情才对。”不听满不在乎的说道。
“昨天你算是伤了一个小黑光头,今日明尘却没有再来,来的还是那些人,看样子寺里的高僧应该不知道情况,或者说并不在意。”
云奕沉吟片刻,点点头,手指停止了动作。
“你说的有道理,是我太过敏感,想得太多。”
他的目光落在远处跃跃欲试的百姓身上,那名百姓也正巧看着自己,两人四目相对。
那人眼珠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先是往前走了一步,再看看云奕,心里便肯定了想法,迈着步子快速走去。
“大师,大师!”
-
有了昨日的铺垫,今日的生意明显更好。
来算卦祈福的百姓也更多,一个接着一个,甚至让云奕没有休息的时间。
修行者的身躯本就强健,应对这种程度的消耗不在话下,而且精神力强韧,对于每一位来此的人,云奕也都记住了大概。
所以,他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情况,那就是这些人里,绝大多数,是不会去紫藤挂云寺的,只有少部分,是从寺里出来以后,来到这里的。
面前坐着一位身穿棕色衣服的年长女子,如墨的青丝铺洒,中间夹杂着少许白发,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明星。
她的脸上虽然皱纹不显,但皮肤已不似姚沛暖那般水嫩,岁月的痕迹依旧清晰可见。
“姑娘,你所求之事说困难也不困难,可说简单也不简单,需要你在清晨,目光感受到阳气升腾之时,在院中北方摆上香炉,燃三根香…”
面前这人看上去很年轻,却是一口老成的口气,阿婶只觉得心中有些奇怪,不过想到云奕这种仙人大师,本就与他们不同,可能有什么驻颜之法也说不准,也就接受了。
“是,是是,多谢大师!多谢大师。”她像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脸上带着如春花绽放般的期冀,眼中藏着如获至宝般的喜悦。
说着话,她将手腕上的那只金色的镯子取了下来,放在云奕的面前。
“这是奴家的一点心意,还望大师能够收下。”
云奕的注意力只是在此停留了一刻,微微摇头笑着,手指推着金镯子,将它重新推到阿婶的面前。
“这次老夫就不收卦金了,心中有个疑问,就当是与你交换了。”
阿婶先是一愣,没有立刻将镯子收起,而是试探的问道:“大师您有什么问题,只要是奴家知道的,一定尽数告知。”
“老夫方才看你是从那边来的,是去过紫藤挂云寺了?”
“是的。”阿婶回答的有些迟疑,听上去有些犹豫。
“既然你去过紫藤挂云寺,应该也供奉了「神鸟」和「佛陀」,为何还想着,来老夫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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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奕话音刚落,阿婶脸色大变,她慌乱着,嘴唇和牙齿开始打架,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反应被云奕看在眼里,他和善的笑容收敛,脸色变得严肃。
“不必如此,世间种种,皆有所缘;一切诸报,皆从业起;一切诸果,皆从因起;心中无愧,自得安宁。”
云奕的声音不大,甚至故意压低了些,在阿婶的身子周围震荡,阿婶也逐渐平复了状态。
“奴家…”她喘了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看着云奕,“奴家也是没了办法,只能是多求几处,达克拉法赫城里只有紫藤挂云寺,奴家也是昨日才知晓大师的事迹,今日想来试试看。”
“寺里的大师,不能帮你?”云奕追问道,兴许是自己的表情太过严肃,看上去凶神恶煞的模样,以至于阿婶沉默了半天,直到云奕反应过来,换了副面孔又问了一遍。
阿婶苦笑着,本来气色还不错的脸色,尽显疲态,“奴家在寺里供奉了「佛陀」许久,只是「佛陀」并非有求必应,每日祈福之人如此之多,一月有那么几人满足也是极大的好运,奴家身子一天比一天弱,怕是等不及了,自然想着。”
她偷偷的看了一眼云奕,察觉到对方并没有气愤的样子,才继续说道:“奴家自然想着,多求一份也多一个指望,碰巧大师也在,阿巴斯还说您很灵验,奴家这才来。”
“行了,老夫明白了,东西你收回去吧。”云奕将阿婶说得话记了下来,挥挥手。
阿婶犹犹豫豫的将金镯子拿起,想了一会儿,又将手指上的一枚金戒指取了下来,放到桌上。
“老夫说过的,不用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