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被变相禁足,可他更害怕魏帝刚刚以心中的一丝怀疑,就对他下手,只要先离开,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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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左有胜的离开,殿内只是安静了一小会儿,便从一侧传来细小的脚步声。
秦十六小跑着来到殿下,咕咚一声跪倒在地上。
“奴才叩见陛下。”
姚鑫微微蹙眉,心中有些不悦。
“十六,如今你已脱了奴籍,朕还赐给了你姓氏,怎么还是这副模样?!”
秦十六惶恐的抬起头,“昨夜事发突然,小人未能及时禀报情况,实在是…”
姚鑫有些哭笑不得,将原本不属于他的东西给他,他依旧是无所适从,还是习惯了之前的生活的状态。
“无妨。”姚鑫摆摆手,“起来说说,武威王府内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秦十六吞了吞口水,站起身来,这才将自己看到的一切都如实告知。
追寻翁皓勋撞见他遇袭交手的过程,直到后来对方出手,翁皓勋重伤倒地昏迷不醒,接着高深莫测的翁谦出现,大量的秘卫打更人现身。
还有王府内,翁皓勋屋子门外布置的法器,柴房关押的医师,种种所有,他能看到的,都一一讲述的清楚。
“咕嘟。”这一次,一旁的大总管是一头冷汗,吞了口唾沫。
姚鑫看向他,他这才有些担忧的开口,小声道:“陛下,这世子的状况听上去,是不是太严重了,会不会…”
“嘶,朕都还没说呢,你怕个什么劲儿?!”姚鑫一脸的嫌弃。
只是他心里也清楚,若是真的有这么严重,那位异姓王的兄弟,怕是真的要闹出什么乱子了。
“现在不行,还不够。”他心里思索着,慢慢转动眼珠,目光复杂的看着秦十六,“你说你撞见了交手的过程,你可是看见了与世子交手那人的样貌?”
“回陛下,我看见了。”秦十六认真的开口道,“只是…那时我隔得远,光线也不好,便是看不清,只能描绘那人大概的身形。”
一阵风吹过,秦十六的头发晃动着,只是他没注意到,脑后的一缕发丝断开,如一片落叶般轻轻的落在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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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条消息由秘卫从宫外传递到姚鑫的手中。
看着纸上记录了一个个名字,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些人如今都被关在秘卫的地牢内,至于地牢在何处,也就只有部分秘卫和他才知晓。
很快,大总管从门外走来。
“陛下,邵阳昊回来了。”
姚鑫将手中的纸,倒扣着夹在桌上的书页中,走到门旁。
此时已经过了正午,太阳还是很毒辣,邵阳昊依旧是那身破旧的打更人差服,笔直的站立在门外。
在他身边躺着一位浑身血污,脸部血肉模糊到只能勉强看出来是一名男子的程度,甚至无法通过外貌辨别他的年龄。
“这是?”姚鑫明知故问道。
邵阳昊双手抱拳,单膝跪在地上,认真的回应道。
“回陛下,这是臣在城墙附近的院落中抓住的人,此人没有身份铭牌,而且身上有伤,精神力萎靡,看样子是经过一场恶斗。”
“你说他就是夜袭世子的凶手?”
“臣已经试了手段,可他并未开口,后来发现,这人的舌头已经断掉,断口并不整齐,是齿痕,想来是咬断了舌头,不过臣认为没错。”
姚鑫满意地看着邵阳昊,又看了看他身边这个看不清样貌的无关紧要,又十分重要的人,点了点头。
“做的不错,赏。”
邵阳昊面无表情地拜倒在地,“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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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麟在哪儿?”邵阳昊淡淡的开口,刚刚还在皇宫,出了皇宫,却又出现在左有胜的屋子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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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左有胜一回头,看见他突然出现在椅子上,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知道秘卫的住所?”
“不要以为你们藏得有多好,只要是京都内的地方,没有我不知道的。”
邵阳昊给自己倒了杯茶,皱着眉。
“无法安心吗?没功夫换上一壶热的?”
“这么热的天,你还要喝热水?真是怪胎。”左有胜没好气儿的说道。
“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左麟现在在哪儿?”
邵阳昊将茶杯放下,肆无忌惮的盯着左有胜的眼睛。
“昨夜秘卫中并没有他的身影,近期他可是在京都的,出城的记录里可没有他,莫要以为你们从地牢了捞出来一个与他身形相仿,又折了他的舌头,便万事大吉了。”
左有胜缓缓地吸气,只是这口气有些长。
“抱歉,邵大人的话我听不明白,不过听意思,您是完成了陛下吩咐的事情,抓到了凶手是吗?果然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你们打更人做最合适,我们秘卫还是只适合杀人。”
“杀谁?武威王世子吗?”邵阳昊依旧是单刀直入,不绕圈子。
面对他的咄咄逼人,左有胜也坐到凳子上,毫不避讳的与他对视。
“邵大人慎言,袭击亲王世子,乃是极刑,这个帽子,秘卫可不敢接,陛下也不会接。”
“茶虽是凉的,但还是能解渴。”邵阳昊笑了笑,又端起茶杯,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就是不知道城门开着,有没有人能出去。”
看着邵阳昊大摇大摆从正门出去的背影,左有胜心中出现一阵悸动,看样子邵阳昊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只是还没找到麟儿的踪迹。
对方的实力远超于他,若非自己的身份,怕是已经被带走了。
“他到底是什么立场?”
左有胜喃喃道,秘卫和打更人从不接触,他也只是知道邵阳昊这个人的存在,现有记载的战斗记录有限,对此人的描写也极为单一。
强,而且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