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云奕听不懂经文,但对于他们对于修行的理解和问题,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对于西谟的了解,倒也算是有所增进。
八位和尚,两位讲法论道,便已经是日上三竿,眼看到了用午膳的时候。
一阵香气也恰巧飘来,不等云奕反应,不听已经锁定了它的来源。
空玉和尚从蒲团上缓缓起身,他双手合十柔声道。
“诸位,午膳已经备好,不过是禅院准备好的粗茶淡饭,若是不嫌弃,可移步享用。”
“走走走,闻着还不错,快去看看。”不听眼前一亮,已经开始催促脚下的坐骑云奕。
云奕没有说话,而是眼看着台上高僧依次离开。
果真如他心中所想,还有些人沉浸在修行的感悟中,选择先消化这些,或者有些干脆就与外界隔离开来,以至于坐在原处没有丝毫反应。
“云先生!”
姚沛暖和壮壮可不是这么正经的人,一个初入修行,没有教导刻苦,另一个爱财爱吃,果不其然,他们已经起身,看见外面的云奕招手呼喊着。
云奕本想趁着这个机会,从那些沉浸修行的人身边溜达一圈,让不听仔细的感受一下他们的身上是否存在神遗教有关的气味。
只可惜守在这里的那些武僧们并没有一起离开,有他们盯着,这样做无疑是给自己添麻烦。
“一起去。”云奕笑着,与两人一起跟上前人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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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途的终点是一处庭院,倒不是被墙壁圈起来的院落,而是由几座亭子组成。
亭子犹如从地上生长出来一般,顶上并非梁,而是几根支撑的柱子蔓延出的枝杈相互交错,如同一个精美的鸟巢。
顶上摆放的透明琉璃瓦片,在透过「圣灵根」树叶射下的阳光下,散出七彩的光亮,异常美艳。
亭中早就有几名和尚于此,有三张桌子并排,桌上摆放着几口大锅。
看上去像是黑炭一般,表面粗糙还吸收光亮,若非不听告知他没毒,他怕是一口也不会尝。
不得不说,虽然云奕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不妨碍它确实美味好吃。
口感和地瓜差不多,却又十分鲜美,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甜最嫩的那一个,云奕觉得有些熟悉,好像自己以前吃过这样的东西。
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体内居然能感受到一股暖洋洋的气流在游走。
“云先生,这东西的味道很像是我小时候吃过的,半只烧鸡。”
姚沛暖咧嘴笑着,白色的牙齿与粉色的口腔里,布满黑紫色的液体。
云奕一愣,下意识停止了咀嚼。
他和姚沛暖的感受是不同的,可明明是同一种食物,不可能味道和口感有如此毫不相干的差别。
同时对方口中的颜色也着实刺眼,他用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手背,果然,自己的口水也被染成了这种黑紫色。
“黑紫色?”云奕抬起头,目光落在头顶的那些枝杈上,“难不成这吃的是「圣灵根」?”
他的呢喃很轻,也就只有最近的姚沛暖和壮壮能够听得清楚。
壮壮的表情可是比他要丰富多了,他先是停下动作,将东西捧在手中仔细查看,接着又凑上去嗅了嗅味道。
“原来「圣灵根」是烤肉的味道吗?”
“?”
云奕偏着脑袋,一脸困惑。
“「圣灵根」对你们的西谟不是很重要嘛?居然能拿来吃?”
“当然能了。”壮壮直起身子,理直气壮地说道。
“很早以前就听方丈说过,「圣灵根」可以食用,不过有许多限制,多数时间是有毒的,能食用的部分很少,也就是我们寺庙所在没有,也就没有机会尝尝。”
“而且「圣灵根」是灵木,对修行是有帮助的,没想到云霄碧玉禅院这么大方。”
云奕也只是灵光一现的推测,倒也没有依据。
西谟比不得大魏国,拥有肥沃的良田,能够生产稻米麦穗,甚至于动物的数量也比较少。
在途经的两个城池中,酒楼里最贵的,也就是米和肉。
反倒是西谟人常吃的,是一种灌木的根茎,和浑身是刺的仙人掌。
“照你小子这么一说,好像真有这个味道。”不听慢悠悠的吞下口中的食物,用舌头舔食着自己的爪子。
“我对西谟的了解还是太少了。”云奕喃喃道。
-
陆陆续续已经有人从庭院这边离开,坐在边缘的云奕只是观察着他们,左手托着手掌,一团黄豆大小的灵气在掌心旋转。
灵气的浓度是法术威力的根本,而精神力的强度,则是对法术运转的控制能力。
云奕此刻就是在精细这种控制力,他的修为并不高,好在吐纳术「吞星纳月」能让他在爆发和持久之间选择一个与比他修为更高的人一较高下。
那么对于灵气最合理的运用方式,才能保证最大化的利用它们提升自己战力。
控制黄豆大小的灵气团并非多么困难,也符合他现在对外展现出来的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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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这灵气团的内部,还有一颗更小的气团,云奕不只是在控制外面这个,更是一心二用,同时维持着里面气团的平衡状态。
动作有些像是那些大户老爷们,手中盘的核桃。
“云先生,你说法会会有仙遗之物出现吗?”
姚沛暖用手托着下巴,水汪汪的双眸中流露出些许迷惘。
她从未上过学堂,也并未在门派中修行,一开始还会对法会充满好奇,直到修为不够导致她无法听懂的时候,便会觉得枯燥。
云奕比她要好上许多,虽说小时候也是乞丐,不过后来也算是富足了起来,见识的多了,也去过学堂,于灵剑山中听前辈兄长教诲,一眼就看出对方疑惑的根本。
“这个我没办法给你保证,不过听他们的意思,应该是存在这么一件宝贝的,至于是不是仙遗之物。”
云奕声音很温柔,思索着摇了摇头,他又看向姚沛暖,玩笑般说道。
“你这么没耐心,又是怎么识得文字的?”
聊到这里,姚沛暖的脸色一暗。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声音也变得细小。
“是洪浩轩伯伯教导的,起初他也在邺城的,从我记事开始,给我饭吃,教我识字…最后将整个邺城的兄弟们都托付给了我。”
云奕因为自身的原因,习惯了隐藏自己。
对于那些陌生人,可能成为敌人,那自然是了解的越多越好。
而对壮壮和姚沛暖,他在了解了大体之后,并没有过多的去探寻他们的过去,这是一种尊重,谁还没有不愿被他人知晓的秘密,只要不会威胁到自己,云奕不愿打破这种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