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遇臣喝了口水,反问:“什么叫很过分的事?”
这话把舒云绕进去了,她本来是想通过他的回答来排除这个可能性,不想又被他问回来。
“呃,比如,骂领导、打领导……或者,吐领导身上?”
说到后面,她声音越来越小。
最后,她实在忍不住,抬头去观察男人的面色。
梁遇臣手里捏着玻璃杯,他一言不发,只是拿清黑的眸子看着她,那目光似乎在她脸上寻找着什么,看得她心里发毛。
几秒后,他放下杯子看向窗外,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舒云欲哭无泪,她不会真的喝醉了在骂他吧?
她脸有些红,赶紧坐直,眼睛追着他:“如果我说了任何不好的话或者做了任何不好的事,我给你道歉……”
窗外浅滩上的浪花一阵一阵,离得很远,听不见声音,只看见海水碎钻一般反射着阳光。
梁遇臣盯着瞧了会儿,转回视线,对上她战战兢兢的目光。
她眼睛也像碎钻,抿着嘴唇,一眨不眨看着自己,仿佛一个等待审判的信徒。
他看着她,却想起她昨晚,放纵地、娇蛮地,搂着自己来回蹭的样子。那种心都要化了的感觉。
良久,他平淡开口:“你还没那么大胆子。”他学着她的话,缓缓说,“你也没有打领导、骂领导,和吐领导身上。”
“那就好那就好。”舒云看着他,彻底松了口气,“平平安安就好。”
梁遇臣目光锁着她,忽而凉笑一声,意味不明。
舒云安定下去的心又发毛起来,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又不太敢问。
十点,她吃完早餐上楼拿了电脑和背包,两人一块去华勤。
一路无话,梁遇臣坐在车里,手指抵着下颌,留给她一个喜怒难辨的侧影。
舒云两手抠着指甲,心里惴惴。
等电梯的时候,不少员工认给他打招呼。
而他手插在兜里,面色寡淡。
舒云呼吸收紧,也感知他气压有些低了。
电梯门开,梁遇臣提步进去。
她赶紧后脚跟上,努力降低存在感地站去另一边,生怕哪里惹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