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肯定不是心大的人。”舒云下意识说。
他这样冷静、锐利,怎么看都是另外一拨,睚眦必报、不露声色的人。
梁遇臣了然:“拐着弯骂我心眼小?”
“没有啊!”她一霎坐直,赶忙去看他面色,却见他嘴角勾着看向前方,分明在笑。
舒云微愣,明白他又逗自己,她哼哼两下,也抿唇笑了。
市中心这块常年堵车,舒云也不知道他会带自己去哪儿吃,她好奇:“梁总,你火锅喜欢吃什么味道的?”
梁遇臣微顿,不由看她一眼,她今天称呼变来变去的,一会儿喊名字,一会儿又喊梁总。
舒云睁大眼,将他的停顿理解成了另一个意思:“你不会没吃过火锅吧?”
她立刻凑近了,“你知道鸳鸯锅是吃什么的吗?”
梁遇臣面无表情:“涮鸳鸯的。”
舒云:“……”
等红灯的时候,他问:“我看着像山顶洞人?”
舒云解释:“没有。主要是,你这样的人,难道不应该每天都是烛光晚餐,然后牛排佐红酒吗?”
梁遇臣:“不嫌腻得慌?”
“这不是格调嘛。”
他瞧出来了:“你喜欢这些?”
舒云眼珠转了转,忽然就觉得自己好俗好土,撒谎:“没有。我不感兴趣。”
“是么。”他扬眉。
她尴尬地抠着手,忍不住为自己挽尊辩解:“我真不感兴趣……”
梁遇臣看着她,倏尔一笑。
这笑容在清透的阳光里抽开,很浅。
又过了两个路口,吃火锅的地方到了。
梁遇臣将车停在附近,带着她下车,两人一块走过去。
一路上,他又接了两个工作电话。
舒云也感知到,他最近似乎真的很忙。
“你下午要工作很久吗?”她问。
梁遇臣瞧她:“你忘了,这周五华勤中国开年会,不仅国内外的领导层,还有很多第三方的合作企业会来。”
舒云好奇:“你要接待他们?”
“谈不上接待。挑几个见一见,维护一下客情关系。”
“你应该早点和我说的,我就不打扰你了。”她有些懊恼,转身对他说,“要不别吃火锅了,我们去吃别的?你下午要见客户,身上一股火锅味怎么办?”
梁遇臣:“不碍事。吃完我回去换一身。”
舒云抿着的唇角忍不住翘起:“噢。那好。”
“走吧。”他手从兜里伸出来,极为自然地拾起她手,牵着她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