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偶尔和他说两句话,也多是问生活起居,或是有没有要添置的东西,最后,又问身体怎么样。
他说:“身体还好。您放心。”
吴妈:“要是还容易感冒发烧,中药还是要继续喝,总得把这病根给治好了。”
“病根?”舒云下意识问。
吴妈回:“遇臣身体不好,一到冬天寒潮下雪,或者平时气温反常,容易咳嗽生病。”
舒云眨眨眼,忽地想起去年十二月,她和他去天星实地盘点,那天下了雪,他就一直在咳嗽;后来,她又去医院给他送文件,顺便陪他吊水。
他居然很容易感冒发烧吗?可他身材这样挺拔坚实,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容易生病的人。
“那喝药有用吗?”她又问。
“没什么用。”梁遇臣说。
吴妈觑他一眼,和舒云说:“其实还是有点用的,他不乐意继续喝了而已。不知是嫌麻烦还是嫌苦。”
舒云无声一笑。
梁遇臣却似乎不太想谈论这个话题,“吴妈,不早了,您去休息吧。”
“一说这个就喜欢赶我走。”吴妈笑笑,却也不敢再提了,她站起身来,“吃完了放这儿就成,过会儿我来收拾。”
“诶,好。”舒云接过话。
见吴妈出了走廊,舒云转回来,一双眼直勾勾盯着他。
梁遇臣被她看得抬起眼睑。
舒云露出笑容:“我终于知道你身上的苦味是哪来的了。”
他微顿,随即问:“我身上苦味很重?”
“不重。”她笑着摇摇头,“但我一直都觉得,很好闻。”
虽然泛着微苦,但又那样熨帖。
梁遇臣闻言,容色缓和,牵了牵嘴角。
-
吃完饭,他去接了个跨洋的工作电话,要她自个儿逛逛。
舒云没打扰他,顺着楼梯去了楼上。
二楼更宽敞一点,一间书房,更深的那间上锁了,她便没靠近。
书房门是打开的,舒云好奇地进去。
里头整整两面墙的胡桃木书柜,各式各样的书都有,几乎有一半都是英文且在国内买不到的,一边居然还有扶梯,可以推动,专门去拿上面的书。她分辨着书背上的英文名,私募、管理、咨询……果然都是工作相关,还有几本看起来像是国外的大学课本,特别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