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第一次去南城出差,那天,早上项目组一起在酒店吃早餐。
他和李宗然坐在她后面那一桌,她一回头,就看见他正慢条斯理地擦手。修长有力的手指就那么穿梭在白色毛巾里,骨节分明。还有后面去实地盘点,他拿她的电脑给自己改报告,他中指和无名指并拢,就这么在触摸板上移动,打字的时候手掌能覆盖住大半的键盘。
某一刻,关于手指的碎片,积累的触感和那个梦境终于重合。
她感觉自己变成了那个毛巾,被他拧动、擦拭。或者变成了那个键盘,被他触摸、敲击。
她仰起脖颈,发泄般咬了他一口。
梁遇臣“啧”一声,不紧不慢摸摸下巴上被她咬出的牙印,却也不躲,拇指摩挲一下她嘴唇,“怎么还学会咬人了。”
“就咬你。”她没什么威慑力地控诉,手有气无力地砸了他一下。
梁遇臣沉沉一笑。
他单手搂着她,将身体给她依靠,另一只手挤了泵洗手液,递到水池边缓慢揉搓。
他拨开水龙头冲洗干净,舒云听着这水声,她难以面对地将脸埋在了他胸口里。
她不想见人了。
梁遇臣洗完手,抽了纸擦干净,这才低头去看她。
他抚摸一下她发丝,勾勾唇角,“不是说我性冷淡吗?这才哪到哪,就抖成这样?”
舒云脊背霎地一僵,没想到他这样记仇。
她耳根一红,试图解释:“不是这个冷淡……”
她声音还带着点颤,想到自己刚刚被他折磨得死去活来,便故意膈应他:“反正你不懂。我们年轻人都懂。”
“嗯。”梁遇臣淡淡应声,“你是年轻几岁,可耐力也没好到哪儿去。”
“……”
忽地,空气传来两声“滴滴”,是洗衣房的衣服烘好了。
舒云推推他胸膛。
她本想把他推开自己去拿的,但梁遇臣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他拿着衣服过来。
舒云看着他手里的自己的内衣内裤,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那个,谢谢。”
梁遇臣眼角微挑,“客气了。”
“……”
一切收拾完,已经十二点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