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婧往一旁让了让,拿着自己的咖啡离开了,留下最后一句话:“他不过把你当一时的药使,你还真就以为是归宿了,好天真呢。”
……
舒云走出写字楼,耀城的天已经黑了。
她提着热可可走了一段路,冷风都把热的吹成冷的了。
不知走到哪个路口,她捧着热可可喝了一口,喉咙到胃里都在发苦。
这个苦味一直往下透,伴着凉风,像一把刀一样将自己劈开。
舒云脱掉让她脚疼的高跟鞋,光着脚走在马路牙子上,感受着走在平地上的感觉。
夜色冰凉,她抬眼看见一弯弦月,看见流动的黑云,看见高楼霓虹,双肩无助地塌陷,却觉得那样举目无亲。
她的工作、她的理想、她的朋友、她的爱人。
还有那年南城绽开的烟花、香港的无人机灯光、德令哈的风与雪……
——“舒云,看得上我吗?”
——“舒云,你是我的人。”
——“满满,以后这条路,和我一起走。”
……
原来肌肤相亲里,也是有怪物的。
梁遇臣给她织了一个金光灿灿的梦,但她只是梦里的献祭品。
舒云有点想哭又有点想笑,她看着昏黑的路面,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
她抬手捂住脸,眼泪从手指缝里溢出来。
委屈、怨怼、情深意浓、鄙夷猜忌,她心如死灰,通通都不想管了。
舒云吐出口气,撑着额头在路边独自坐了会儿,泪水风干,脸颊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