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勾勒他锐利的轮廓,他眸子深黑地望着她。
梁遇臣再度低头,捧住她脸温柔地啄了下她的唇角,声音低暗而冷静:“后面几天,如果有人来找你,务必和我做好利益切割,保住你自己和你手里的业务线。”
舒云睁大眼,没想到他会说这个:“不……”
梁遇臣手臂收紧她腰肢:“记住了吗?”
舒云惊惶:“我怎么能和你撇开……”
“现在不是说不的时候。”梁遇臣低低出声,他语气笃定,“满满,我不会有事的,我没有收贿。查不出东西的。顶多去三四天就回来了。”
舒云望着他,心酸而无言,她只能摇头,胸膛起伏难定。
梁遇臣一字一句,干净利落地交代:“不要担心。凡事你自己的利益为先,自己的安全为先,听见了吗?如果真出什么事,我也是可以被切割和被牺牲的。”
舒云眼眶忽然就湿了。
她把眼泪憋回去,死死咬住唇,不肯摇头也不肯点头。
梁遇臣瞧见她眼睛水光闪了闪,拿拇指给她轻轻拭了一道。
舒云别过脸:“……我又没哭。”
梁遇臣将人抱进怀里,手揉揉她后脑勺:“又不是什么大事。听话,嗯?”
舒云颤抖地呼出口气,艰难地点头:“嗯。”
他说的话是对的,不论怎样,华勤的利益不能受损,手头的业务线不能受损。越到这样的关头,越不能乱。
她鼻子一酸,这回却明白:“我知道。”
梁遇臣面色这才缓和,他从兜里拿出一只细长冰凉的东西,递到她手里。
舒云一眼就看出是什么。
通体雪白又细闪的钢笔在黑暗里散发着幽微的光芒。
“你的钢笔。”梁遇臣说,“和李宗然一起,维持住局面。别害怕,放手去做。”
舒云接过钢笔,仿佛也接过了一纸投名状。
梁遇臣:“我们得出去了。”
舒云握着钢笔,用力点头:“好。”
重新开门,两人一前一后走去外面。
走廊外,财政部和公安的人已经上来了,就在大厅里等着。
这一层安安静静,没人说话。同事们目光落过来,相互窃窃私语。
舒云看着梁遇臣往前走去。
财政部的人和他依次握了手,说了几句话,梁遇臣点了头。
有人摁了电梯楼层,领头的那个做了“请”的手势。
梁遇臣合上西装扣,走进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