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崇月出了屋子还没走几步,就看见那个身着月白色长衫的少年又跑了回来,寒冬里,他头上的汗已经吹干,就是脸色还有些白。
“殿下好巧,草民有东西忘记拿了,回来拿。”
井随泱正在里面解决人,虽然声音不大,但梁崇月还是能听到一些。
梁崇月莲步微移,玉臂抬起,拿着盒子的手横在了少年的去路上,梁崇月生的完美继承了母后的明媚昳丽,眉眼又像极了渣爹,不怒自威。
单薄的身影站在那里,像是一道柔弱又坚定的屏障,可那一瞬间散发出来的气场,却足以让人畏惧退却。
“很重要的东西吗?”
梁崇月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抬起的手上还拿着木盒子,指尖被冷风一吹,泛起淡淡的粉。
“倒也不算重要,或许是草民自己收起来,忘记放在何处了,草民再回去找找。”
江郁说完,还做出思索的神情,站在梁崇月面前站了一会儿。
梁崇月拿着盒子的手一直抬着,直到江郁转身离开了此处。
没一会儿井随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带着浓烈的血腥味,和化骨水的味道。
梁崇月手臂放下的同时转头看向井随泱,见他正盯着江郁离开的方向,眼神里一闪而过的阴郁不耐。
“先别动他,他还有用。”
梁崇月还不知道北境那个擅用蛊毒的高手到底有多厉害,现在这八个人一个也不能死。
井随泱也知道自己情绪不对,每次一遇到和殿下有关的事情,他总还是不能控制好情绪。
井随泱调整好情绪后,转身朝殿下道:
“都处理好了,已经全部化水。”
梁崇月信得过井随泱,没有进去检查:
“一会儿回府之后,你多派几个人来换平安回去,一定看好他们,谁若是不对劲,先抓再审。”
看到井随泱点头应下后,梁崇月运气飞身,直接上了屋顶,先井随泱一步朝着公主府的方向奔袭。
回府之后,梁崇月简单洗漱了一番,倒头就睡,一秒钟都不想耽搁。
等到她一觉睡醒,已经到午时了,用过午膳,梁崇月骑马出城,在京郊大营和狩猎场都转了一圈。
傍晚时分还去了趟侯府,同外祖父和两位舅舅又聊了些事情。
从侯府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戌时一刻了,夜里的曲安宫道永远是京城里最寂静的一角,每隔一段距离,每户的牌匾两旁都挂着精致的灯笼,灯光昏黄柔和,洒在青石板路上,映照出历史的痕迹。
如今一条道上,一半的牌匾上都挂了白绫,路过的时候还能听到几声悲戚的哭声,这架势瞧着比太后死那天还要肃穆萧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