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记住了,再挡在孤身前,锦衣卫上下方圆十里寸草不生。孤不介意学父皇给尔等全家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
锦衣卫人人放下弓弩退到墙角,刘伯温和胡惟庸上了金辂。
朱樉骑在马上语气平静道:“孤是秦王,从南到北杀得血流成河的秦王朱樉。”
原本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锦衣卫众人才想起十二岁骑在马上将殴打乞丐的锦衣卫副指挥何劲撞的半死,再活活用马蹄践踏而死。
马车停在宫门,已是半夜,朱樉拿着腰牌带着刘伯温一路进到乾清宫。
“臣刘基见过陛下,恭请圣安。”
朱元璋正披着大氅批阅奏章,面无表情道:“朕躬安,刘爱卿快快请起。”
刘伯温站在一旁,他将目光放在朱樉身上。
语气平和道:“秦王这是把朕的话当耳边风了?朕叫你第一次办差,这就是你给朕的答案?”
朱樉叫太监抬来一把椅子,坐在上面双手抱胸叹气道:“难道偌大的大明,容不下一个叫刘基的文人吗?”
“你这个逆子是在教朕做皇帝?”朱元璋手里的御笔应声断裂。
朱樉喝着太监端来茶,眯着眼道:“父亲,你猜错了。儿臣想说的是你不配做皇帝。”
“你连一个多年陪你上阵操刀子砍人的老夫子都容不下,这天下你就只容得下你自己吗?”
朱元璋气极反笑,双手一摊道:“老子占据半壁江山之时,你还在穿开裆裤。你居然想教老子我做事,你要不是我儿子,老子早就将你施以磔刑,还让你朕面前晃悠这么多年吗?”
嘭的一声,朱樉手里的茶杯在雕刻龙纹的虬柱摔的粉碎,他站起身叫朱元璋身前御案一脚踢翻,奏章滚落一地,砚台摔成两半。
他面无表情淡淡道:“你要不是我爹,早他妈带兵夺了这奉天殿鸟位,我还用在这京师受你鸟气。”
刘伯温惊讶的合不拢嘴,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在朱元璋面前摔杯子和踢桌子的。
朱元璋眯眼嘿嘿一笑道:“想让咱答应也可以,咱知道你手里宝贝不少,拿东西来换。”
从怀里拿出一物直接抛给了朱元璋,接在手里定睛一看居然是他日思夜想的大元传国玉玺。
“够了吗?”朱樉不喜欢跟老朱这样的势利眼、小心眼、坏心眼、心眼多的人打交道。
朱元璋嘴角勾起道:“咱这案几是黄梨花木的,你踢坏了桌角,还有你摔得茶杯是禹州钧窑,赵宋御制的。成套的茶具,按宫里规矩缺一个得全部销毁。按你的俸禄,得至少帮朕做三年才能还清。”
“滚。”朱樉拉着楞在原地的刘伯温就走。
刘伯温以前见识到朱樉的勇猛,没想到这个秦王已经猛到和皇帝讨价还价了。
将刘伯温送上金辂,朱樉正准备打道回府,没想到东宫太监狗儿来传太子找他叙旧。
狗儿提着灯笼在前引路,朱樉观他膀大腰圆,帽子下面还留着金钱鼠尾。立刻想起一些事,出声问道:“狗儿公公是辽东女真人?”
狗儿转过身恭敬道:“回禀大王,狗儿是索伦人。”
朱樉走到他耳边小声道:“我四弟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