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奶奶始终没回来,同村远亲和邻居,还在哈哈大笑,“是啊是啊,两家同一个村,不怕男人作法带姘头。”
李婶紧接着又下保证,“你只管放心,大家都帮你把他看着,”
“我谈不谈恋爱,”傅真震惊地回头,上下打量几眼这群人,“关你们什么事?”
李婶满不在乎地嗑了一粒瓜子,吐到火里,“真真,你不是嫌婶婶我多嘴啊。”
有个面相很凶的,打着毛线,接过话匣:“忠言逆耳,劝你趁年轻嫁个老实人,也是为你好。要不然,再等几年,年纪大了就不值钱了。”
“……”这一番话,就连向来势利眼重男轻女的王文静女士,都没对她讲过。
对傅真来说,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她在村小念完二年级后,就搬到杭州西湖区读书了。寒暑假都是在补课中度过,几乎没和村里人打过交道。
见她红着脸不说话,众人又一顿哄堂大笑:“我们把真真都讲得不好意思啦!”
李婶挥挥手,慷慨地表示:“没事儿,女人嘛,订婚后和男人‘同伴’过,就放得开了。”
傅真意识到自己无论如何,都说不过这群父权、男权卫道士。
她不由想起晏启山来。三哥性情清高,人品贵重
,哪怕搂着她边耸'动边说荤话时,都不会这样粗鄙落俗。
在这物欲横流的时代,像晏启山这样的盛世绅士乱世君子是真的不多了。
傅真悲从中来。眉眼哀戚动人,有种柔婉可欺的美。
丁来看得咽了口唾沫,涎着脸半开玩笑地高声宣布:“只要小真愿意,我现在就把彩礼付了。我讲一句算一句,四十八万八一分不少,三金另外算。以后生了儿子奖五万!二胎再追加十万!”
他说话口臭,唾沫横飞的,似乎还想伸手楼她。
傅真屏住呼吸,不顾一切地跳起来逃开,结果脚下一绊,手被木屑划开一道口子。
丁来立即起身追过来。
“滚开!别碰我!”傅真吓得魂飞魄散,尖叫连连。
这一癫狂的举动,让大家终于从狂热的拉郎配中,稍稍回过神来,看怪物似的看着她,“唉,他不就是想扶你一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