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三十许,是朵铿锵玫瑰,张嘴浓浓的热情老北京味儿:“遇到什么事儿了?慢慢说,不要哭。”
意识到自己失态,傅真立刻收住情绪,转身从车里找出三证递给她,“我没事。今天心情不好,刚刚情绪有点激动,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该交多少罚款?”
警察大姐接过证件,给她递了张湿纸巾,出示自己的执勤证件和执勤终端,亲切地说:“还没有超过10%,首违处以警告,扣零分。但您这个样子上路很危险,叫家人来接一下。”
傅真一怔,忍不住扁了扁嘴哭了出来,“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家人,大概是没有了吧。”
刚才她只是劫后余生豪迈地呜咽两声,这会儿是真的伤心地了,彻底暴露她本来面目——哭声格外敏感、纤细、脆弱,像一只受了欺负后嘤嘤嘤的波斯猫。
“听口音您是南方人。”警察大姐见多识广,立刻猜了个七八分,“您这是跟男朋友吵架了?要是您不好意思打,您拨过去,我帮您把他叫过来。”
傅真正想说他人在日本,手机走马灯便亮了起来。
她正要拒接。警察大姐一眼就看到了屏幕上备注的“他”,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她,无声的询问,这是你男朋友打来的吧?
傅真只得按下接听,放到耳边。
“生气啦?”电话那头,晏启山笑了声,嗓音温柔又疲惫,“不气了好不好?我已经回来了。待会儿带你出去玩。”
任凭他怎么哄,傅真就是不出声,面朝墙壁缩在角落里抹眼泪。
晏启山什么也听不到,但直觉很准,说话声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你是不是哭了?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过去接你。”
“我没事,你休息吧。”
听听他磁沉的绵绵情话,想想林慧丽那番话,傅真悲从中来,“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明天过来搬回学校住。”
晏启山被泼了一头冷水,脾气也上来了,恼火地打断她:“真真,我又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不行吗?”
傅真不说话,泪流满面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