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启山搂着她彻夜未眠, 发现得早,在她软绵绵的拳打脚踢中, 一件一件帮她穿好内衣外套。
入住干部病房后, 医生扶了扶老花镜, 严肃地告诫:“流过产要好好休养, 不要太贪玩。”
送走医生后,晏启山给她换了退热贴, 拧了热毛巾帮她擦脸,敷手心脚心。
傅真输着液,脸色绯红, 缩在被子里小猫儿似的虚弱,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
以前她有个头疼脑热是很依赖他的。
晏启山心疼不已, 脱去外套, 上前将她密不透风地搂在怀里。
“他们送了雪梨狮子头过来。按照你的口味,秋月梨俏皮去核,酿肥四瘦六五花肉配马蹄丁做的馅, 调料只有盐和葱姜水白葡萄酒白胡椒粉, 味道特别清淡新鲜, 要不你躺着, 我喂你吃一点垫垫肚子?”
晏启山温柔瓷沉, 娓娓道来, 若按照以往, 傅真早就抱着他的腰哭唧唧喊难受了。
可现在……
一想到昨晚他强行骑上来横冲直撞时,那凌厉恣睢、充满侵略的眼神和动作……
傅真还是觉得很委屈, 默默闭上眼睛不理人。
晏启山亲吻她的脸颊、脖颈、头发……不停地哄她:“是我的错,你别气着自己,先起来吃饭好不好?吃饱了三哥任你撒气,你想怎样都可以……”
熟悉柔情和温度令她不由自主地迷糊,“我要分手”在嘴边转了又转,最终没舍得说出来。
昨晚晏红着眼眶启山疯成那样,她也不好受。
她不是不爱他,只是他和别的女人……她心里疼得要死,一时半会儿实在过不去那一关……
傅真睁开眼睛看向他,态度明显软了下来。
晏启山试了试她额温,趁机把床摇高,端着保温汤罐温柔地问:“很香的,要不要尝一口?”
想到他也饿着肚子,傅真坐起来说:“我自己来吧。”
晏启山以为她嫌弃自己,垂眸眼神一黯,低头含泪笑了下,像是解释一般劝到:“你现在身子虚弱,自己吃容易累着加重病情。”
他脸色惨白,神色忧郁,傅真将手搭在他手腕上,“放在桌子上,一起吃吧。”
晏启山楞了下,用那种特别温柔深情甚至带点伤感的眼神,怔怔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