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激动过后,她更多的是审视和防御。就连杭州暴雪那晚主动接近他,其实也只是权宜之计。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隔着那么多计算和考量,晏启山竟然真的会爱上她。
她逃避后,退缩过,躲回富阳小山村后还是阻止不了自己疯狂沦陷。
最终,晏启山在湾流上也发了疯,强行进入她。
把第一次交给他时,她百感交集。
虽然表面上生气,实际上,心底疯狂滋长朝圣般卑微的情绪——正失控地“爱”着她、把她从女孩变成女人的男人,是她整个青春期幻想过的、高不可攀的男人。
她爱他,也图他的财和势,可依然表现得半推半就。这一路走来,对他更多的是算计和攫取。
为了试探他,她甚至故意默许他妈踹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而且,她本来想的是,跟他几年,等他睡腻了想换人,或者到年纪了要结婚时,就自动拿钱走人,好好完成学业,留在国外好好搞事业,再随便找个不讨厌的男人平平淡淡生孩子过日子。
没有他的坚持,他们真的只会是普通的包'养关系。
可是为什么,他娶了她以后,还要抛下她呢?夫妻不应该共甘共苦吗?
……傅真陷入冗长的回忆,根本不回应外界的响动。
琳达等了许久,看她始终呆呆的,不由得慌了起来,一下子提高了音量,“夫人?!待会儿您想吃什么?”
傅真回过神,虚弱地笑了一下,“想吃排骨年糕。”
琳达不知缘由,向一同照顾她的珍妮丝请教什么是排骨年糕。珍妮丝想了想,“应该是上海特有的那种排骨年糕,以前我经常看到先生叫人做来,但是就看看,不吃。”
“哦,怎么做的,我不太会。”
“排骨年糕啊,看着排骨是排骨年糕是年糕,但却可以因为一份简简单单的酱,就毫无保留地托付彼此。”
“什么味儿的?”
“咸辣鲜甜。”
琳达终于明了,“哦,那不就是爱情和人生嘛。”
珍妮丝若有所思地想,可如果那份酱现在变成了一条楚汉界河呢?排骨和年糕还能在一块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