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稳住疯子,她没拿包,只拿了个钥匙,“帮我看一下包哦。”
沈繁樱点点头,“行。”
傅真神态自如地道了谢,走出店门后才加快脚步。
然而,她没看到的是,她刚转过身,沈繁樱就无声大笑着摘下墨镜,并缓缓举起那把精巧的女士枪。
周围人对此熟视无睹,只有零星几个清醒的女孩,敏捷地捂住耳朵,钻到桌子底下。
“1。2。3……”
沈繁樱干脆脱了外套,露出已经破旧了的晚宴裙,开始兴奋地倒计时。
这一切,傅真全然不知。
她不怕死,也没打算开车逃离这里。她记得这百米开外,确实有一家高级公寓楼,她打算去那里碰碰运气。
哈林区其实也并不都是□□和混混,也有不少贫穷而才华横溢的非洲裔艺术家住在这里。
在这寒冷的冬天里,在这倾城倾国、如梦似幻的鹅毛大雪里,在远方长鸣的警笛声中,街边有老人拉响悠扬、凄美的小提琴,依稀能分辨出,是毕业生插曲《斯卡布罗集市》。
乐曲终了时,她看见前面很远的地方,走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哥哥?”她惊喜地笑了一下,然后,枪声响起。宛若团圆喜庆的炮竹,在她身体里炸开。
她不想停在这里。她要到晏启山身边去。
周围一片混乱。
沈繁樱追了出来,神经质地大笑,“痛吗?我哥哥死的时候,我也是这么痛的。”
其实沈从嘉,是被沈繁樱自己逼入死局的。
但傅真不想搭理她,只是努力屏住呼吸,忍着痛一步一个血印继续坚定地向前走。
“我劝你最好跪下给我道歉。”伴随着沈繁樱咒骂,枪声再次响起。但开枪的,是个混血大老黑,他们看起来是情侣。
傅真腿部中枪,痛得瑟瑟发抖,走不了路。
但她自有一股傲气,不肯跪,也不肯求饶,只是哭着喊哥哥:“说好了很快就来接我回家,哥哥你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肯来见我?”
沈繁樱冷笑着,又开了一枪,“为什么?因为他不爱你,玩腻了。”
傅真扭头,平生第一次骂了脏话,“你放屁!你算什么东西,他爱不爱我,轮得到你来评价?”
几个大老黑州扛着枪,陆续聚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