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芮彤曲解她的意思,“谁不要命敢打你?”
言笑听出埋汰的成分,也不恼,摆头看了眼睡得正熟的演出,声音轻飘飘的,像从鼻腔里呼出的气,“昨天晚上我见到宴之峋了。”
迎来长达数秒的沉默。
李芮彤问:“真的假的?”
她故作夸张地抬高了音量。
言笑把手机挪开些,两秒后直接开了免提,“你可别跟我装傻了。”
“我装什么傻?”
“是你提议让我来桐楼的,你和宴之峋他哥又是老朋友,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宴之峋被调到桐楼,你俩没在背后耍些什么小花招,可能吗?”
言笑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巧合,但她不信会有这么多连环巧合,尤其在听到宴之峋那句怨念满满的“都是因为宴临樾”后,事情的来龙去脉轻而易举就能推测出。
现在唯一不能确定的是,言文秀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话说到这份上,李芮彤也瞒不下去了,坦诚道:“其实是宴临樾主动找上我的,他应该是调查过,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想要给你制造和小少爷见面的机遇,正好那会你在着手写《残照里》,书里有些地方确实只能算差强人意,我就想着要不就趁这机会——”
话音一顿,她小心翼翼地试探了句:“等会,你就不问我们为什么要做这些?”
言笑说没必要问,“这不难猜。”
另外,她对他们的目的不感兴趣,也能信誓旦旦地认为他们处心积虑制造的巧合注定会偏离原本的航线。
见她毫无指责之意,李芮彤松了口气,“对了,小少爷现在什么德性?”
算起来,她也有段时间没见过宴之峋了。
言笑花了五秒思考,“还是鼻孔朝天看人,语言中枢依旧紊乱。”
李芮彤又笑,“倒是可以想象。”
想象这两个字将言笑带回数年前。
每次见到宴之峋,他都是一副趾高气昂的姿态,甚至连告白那天也是,开口就是一句:“你也喜欢我对吗?”
像是料定了她的答案,他自信满满地接上:“我会在五秒后吻你,你要逃的话,现在赶紧逃。”
如此直白又不可一世,言笑直接听傻了,四点五秒后才反应过来,抬手堵住自己的唇,变相地拒绝了他的吻,见他露出错愕的神色,便用含糊不清的语调补充道:“我不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