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攒钱离开这个破地方。”言笑的声线没有任何起伏,每个字音都收得干脆利落,“带你一起离开。”
言文秀没想到当初那个信誓旦旦说要带她离开桐楼的孩子,会在六年后挺着个大肚子出现,告诉她,她会一个人将孩子抚养长大。
……
言笑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弄着胸前的两根抽绳,“那两次之后,你好像就没骂过我了,为什么啊?”
哪怕之后她干出了未婚先孕这种荒唐事。
言文秀默了很久才说:“因为骂不出来了。”
言笑不懂。
言文秀别开眼,窗外冷雾迷茫,而她的眼底水光闪烁,“你过得很辛苦啊。”
言笑喉咙突然哽得难受。
所有的温情、矫情结束于一声:“狗蛋,傻逼。”
这四个字大概刻进了这傻鸟的DNA里,每天不说个十遍活不下去。
言文秀被吓了一跳,终于注意到猛男的存在,瞠目结舌,“哪来的鸟?”
言笑淡淡说:“傻逼狗蛋本蛋买的。”
“……”
这段插曲将言文秀的眼泪逼了回去,她看了眼时间,“言出他爸怎么还没回来?”
言笑说不知道,“可能临时接到手术,也没准正在哪闲逛。”
她问:“你找他什么事?”
言文秀反问:“没事就不能问问?”
问问当然可以,但多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要找他算过去的账我没意见,”言笑说,“不过我先说好了,有一点真不该完全算到他头上。”
说的是意外怀孕这事。
宴之峋是个很讲究的人,在他们没有结婚生子的计划前,他坚决执行做|爱带|套的原则,只有出国前夕的那次是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