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
“帮我打开我的笔记本电脑,点进去第一个文档,然后播放。”
言笑照着他说的做了,却没点开视频,宴之峋以为还开着静音模式,提醒她调大音量。
言笑没应,扭头问:“这是我之前发你的言出的成长视频?”
“嗯。”
“那我不放。”她瞬间变了副嘴脸。
这会不仅耳朵因高烧一抽抽地疼,宴之峋额角的青筋也跟要打架一样,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给我个理由。”
“怕你又哭。”
“……”
“我不哭。”他咬牙切齿。
她完全不听,“要不,我给你唱歌?”
“什么歌?”
“放心,不会是童谣。”
“行吧。”
勉为其难的口吻。
作为中华小曲库,言笑直接来了段歌曲串烧,唱着唱着,连外文歌曲都没放过。
每段词她也都记得清清楚楚,就是不在调上。
唯一有音准的是宴之峋失去意识前听到的《好运来》,喜庆到帮助他做了一个锣鼓喧天的嘈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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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之峋多请了一天假。
周二上午到科室才知道出事了。
昨天凌晨四点,有位七十岁的老人突发急性心肌梗塞,送到医院,来不及抢救,人就没了。
家属把责任全都推给院方,认为是他们受到流感影响,顾此失彼,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于是花钱雇了几个小混混到医院闹事,实则想借机猛敲一笔。
一时间兵荒马乱,小赵和几个规培生被推到前线,因劝架受了轻伤。
科室里,有人愤愤不平:“这种人血馒头都吃,也不怕自己老爹的棺材板压不住,找他们算账。”
搭腔的人说道:“可不?明明是自己发现太晚了,还想把锅扣到我们头上……瞧瞧我们小赵小杨,多帅的脸,都被打成什么样子了。”
宴之峋没有插嘴,沉默着当了一天的背景板,下班回到风南巷,发现言文秀从外地回来了,背对着玻璃门,而她的对面是言笑,两个人不知道在争吵些什么,语气又冲又急,尤其是言笑,她的脸色也不好看,执拗、强势、带着显而易见的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