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打着算盘,连笑容都是意味深长的,一场腥风血一触即发。
二伯母先挑开了话题,聊的是自己刚拿了教授职称的儿子宴云舟,不到三十岁的A大医学院教授,也确实值得她吹嘘。
老大想看老三的难堪,故意捧哏道:“云舟真是前途无量啊。”
说完,眼风刮到了宴瑞林那。
宴瑞林不慌不忙,抿一口茶后才附和:“云舟是不错,在宴家祖辈里也算排得上前面的。”
二伯母心满意足地弯唇笑了笑,脑袋忽而一偏,像是刚注意到宴之峋的存在,“阿峋怎么一直不说话?”
这种形势下,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是无用功,至少此刻规避不了被人当成玩笑娱乐的风险,能做的,只有迎面而上,宴之峋抬了抬眼说:“这场面隆重到跟国际首脑会晤一样,哪是我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人物能插嘴的,要真说了,没准还会惹你们不痛快。”
这当然不会是一次国际会议,搭的估计只是滑稽可笑、满足看客低俗趣味的草台班子。
主戏人二伯母捂嘴笑,“在座的谁不知道你这张嘴不讨喜?我们做长辈的,自然会包容你们小辈。”
换句话说:有什么上不了台面的屁话尽管放出来。
宴之峋没做过多纠缠,轻扯唇角,不言不语。
二伯母见他如此不识趣,心里虽不满,但也没表现出来,继续问:“你在桐楼待了也快有两个月了吧,怎么样,那边的风土人情还习惯吗?”
表面关心,实则嘲讽挖苦。
宴之峋脊背莫名松垮下来,靠在椅子上,懒懒散散地说:“岂止习惯,吃好睡好,没了耳边絮絮叨叨的明枪暗箭,身心相当舒畅。”
二伯母当他在说反话,流露出同情的眼神,确定对方接收到后,转头开始指责宴瑞林的做法有失妥当:“老三,阿峋是犯了错,小小教育一下就行了,犯不着非要把人打发到那种穷乡僻壤去。”